第22章 【第二十章】一切都将无改变

她无法喘息。

        『啊…亲爱的，妳又再次来到了这里。』

        周围一片黑暗和浑沌。

        「……是的，大人。」

        她听见众人的嘻笑声。

        『是什么让妳再次卑躬屈膝于我呢？恶心的女孩。』

        艾莉雅紧握着自己的手，脸色苍白如纸。

        「我意识到了自己过去的狂妄和自大，大人…我如今才明白…我永远无力与您抗衡。」

        听言，那众声音的语气带着鄙视回应着：『那么妳此刻来到这又有什么事呢？』

        …………

        「我来…诚恳的向您道歉…大人，」艾莉雅的双眼无神的说着，声音不再清亮悦耳：「并且来…请求一个怜悯。」

        “祂们”的声音有趣了起来：『怜悯？』

        她哑声的张嘴，想努力的说出点什么，然而心脏却像是被抓住般的令她无法呼吸、无法思考，眼眶干涩的让所有压力和悲痛压困在身体里无法宣泄而出。

        而“祂们”看透了她。

        『啊…』众声音笑着。『妳知道了？可惜，我以为能继续看着这场好戏呢。』

        她是“祂们”的娱乐。

        ……

        「……神啊，」艾莉雅在内心争斗着，嘴巴干涩的开口，在漆黑的四周定睛着某一处。

        我想要什么？她想着。

        「时间及于你来说是永恒…我相信您能明白我的孤独和痛苦…所以就这么一会儿…就好……」她恳求。「我恳求您，只让我陪伴他的这一世…就够了，大人。」

        语毕，仿佛空气凝结的，在艾莉雅说完后再也没有声音，像是“祂们”早已离开，又或是陷入无时间限制的沉思。

        『妳想陪伴的，是卡德马．皮福雷的灵魂，还是西弗勒斯．斯内普？』

        最终，那声音问着，令艾莉雅惊讶的是，“祂们”的声音在此刻没有任何嘲讽或冷笑的语气，而是认真单纯的询问。

        「………我想陪伴的…是西弗勒斯。」艾莉雅回应。

        『因为他曾经是卡德马吗？』

        「也许我接近他是因为这个原因，」艾莉雅像是陷入回忆当中，关于卡德马的回忆渐渐的被那黑色的身影所取代。「但倘若要我选择，大人。」

        她的语气变得坚定。

        「我会选择西弗勒斯．斯内普。」

        ……

        『妳不是一个灵魂，艾莉雅，妳只是一个形式，一个意识，』“祂们”的声音直接道，让艾莉雅顿了一下。

        『就重生石而言，妳只会定睛在和卡德马的爱恨当中离不开这个框架，妳又怎么能确定妳愛的是西弗勒斯．斯内普，而不是卡德马．皮福雷？』

        听言，艾莉雅笑了，那笑容沧桑而无力。

        「我其实不知道，大人，」艾莉雅明白的说。「也许我已经疲于怨恨，只单单的想这么看着这个现在是西弗勒斯的灵魂，我喜欢现在的他，也只想陪伴他。」

        那就是她现在极尽全力去理解的。

        四周再度陷入沉默，而沉默过后，艾莉雅感受到魔法的能量由似乎从四面八方汇集到自己面前，“祂们”逐渐的汇拢成形，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影慢慢的出现在了艾莉雅的眼前，只是面庞仍然模糊不清。

        她微微抬头看着这个高大的人影。

        『那么，回到刚才的话题，』“祂们”的语气变回了鄙视和漫不经心。『妳知道和神做交易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艾莉雅，』

        『妳要给我什么？』

        艾莉雅的双眼紧紧的看着人影，最终慢慢道：「这正是我来找您的目的，大人，我将不再只是您的帮手、不再是“死神”、不再拥有我自己的意愿…也不再有时间限制。」

        就如此行吧。

        艾莉雅深呼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坚定的说出她的枷锁。

        「…艾莉雅．琼斯将成为您最忠实的仆人，您最有趣的娱乐…直到永远。」

        那是…我的恳求。

        ……………

        自大战后，霍格沃兹迎来了第三年的圣诞节。夜晚的学校渐渐回归过去欢乐的气氛，许多学生和老师们忙着装点古堡的每个角落，极尽全部的魔法让整个地方从里到外都充满了圣诞节的气氛，而家庭小精灵也使出浑身解数的做出各种令小巫师们垂涎三尺的食物和亮丽的甜品。

        当然，斯内普也在麦格的威胁下非常“开心”的走进了装点华丽的大厅当中，在与这明亮的配色中，斯内普黑色的长袍和不耐的表情让他顺利的走过大厅，没被任何一个巫师爆竹波及到身上。

        在一切就定后，麦格从位置上起身惯例的献上几句祝福的话，并在交代一些事项后随即让小精灵们端食物进来，开始了这场丰盛的圣诞佳肴。

        斯内普几乎是看在食物的美味下才忍住不让自己的脸色如此难看，他拨弄着盘中的食物一点一点的吃着，偶尔在麦格关切的眼神下扯出一个假笑。

        在晚宴终于结束时，在麦格的指示下学生们兴奋的离开了大厅，回到宿舍准备迎接将来的圣诞假期，他们雀跃的交头接耳，斯内普甚至听到了有些未成年的小巫师管不住嘴巴的说着要偷溜到活米村的计画。

        斯内普挑了挑眉，倒是特别竖耳去听他们即将偷溜的日期和地点，准备好那天能好好的扣下格兰芬多一大把分数。

        在送走学生后，斯内普点头像麦格示意离开，却被这位敏锐的校长叫住，他不耐的抿抿唇，却还是在她的带领下来到了校长室。

        麦格让斯内普坐下，自己去倒了杯茶，在她慢条斯理的折磨下斯内普扯了扯嘴角极度不耐道：

        「我想我们刚刚已经喝很多茶了，米奈娃，我想我们可以跳过礼节的部分直接进入重点？还是妳想和阿不思一样在强迫人塞入两片饼干后才能开始话题？」

        「噢！西弗勒斯，我以为你很喜欢。」一旁的邓布利多画像笑呵呵的道。

        「……在你期待的目光下，我不得不咽进我的肚子里。」

        麦格微笑看着斯内普和邓布利多的对话，斯内普看着他们，甚至认为这两个人的笑容如出一辙。

        「我只是想问问你最近的近况，西弗勒斯。」麦格在斯内普面前放下茶杯道，自己坐在了对面。

        「我很好。」斯内普情绪平平的回应。

        「是的，你当然会这么说，」麦格点点头。「事实上，我注意到自从琼斯小姐离开后你总是会有不经意的恍神，我说的是吗？西弗勒斯。」

        麦格看着斯内普在听到“琼斯小姐”时短暂的僵硬。

        「……身为校长，我想妳不应该过问关于教职人员的私人问题，米奈娃。」斯内普干巴巴的回答。

        「看吧，我就说了，」画像上的邓布利多撑着画中唯一的桌子对着麦格笑道：「他总是聪明的回应自己想要的，然后忽略原本的问题，米奈娃，我都不知道被他糊弄过几次了呢。」

        「…………」

        麦格无奈的看着画像上的老孩子，接着移回眼看着斯内普。

        「我只是想确认，你…要不要试着休息一段时间？西弗勒斯，你知道的，你完全有权利──」

        「不，米奈娃，」斯内普打断她。「我不需要休息。」

        「……我认为你能去尝试一些新的事物，西弗勒斯，」麦格坚持的说着，并且回忆道：「我记得有很多人邀请你为他们的魔法研究带来一些建议、或是研究出新的魔药，虽然你之前拒绝了他们，但我想他们仍然会很开心拥有你的帮助。」

        只见斯内普眯了眯眼，冷嘲热讽道：

        「我想假如妳用『因为“前食死徒”的原因有许多家长投诉或是拒绝让自己的孩子来到霍格沃兹就读。』这个原因来让我休息，我想说服力会更高一点。」

        听言，麦格有些愠怒的看着斯内普。

        「西弗勒斯，你知道外界看待你并不是这样，而且我也永远、永远不会因为这种事来说服你什么！」

        「所以，」斯内普语气一转，虽然冷漠却变得平静温和。「只有在霍格沃兹我才能好好放松和拥有充沛的自由，米奈娃。」

        麦格愣了一会儿，意会到什么的不满的看了斯内普一眼，最后叹口气，无奈地说：「…我尊重你，西弗勒斯。」

        斯内普点点头，随后起身准备离开。

        「谢谢。」

        在即将踏出门时，邓布利多欢乐的语气从他身后传来。

        「圣诞快乐，西弗勒斯，我想你会有一个很好的假期。」

        斯内普停下脚步，眼神幽暗的看着地板，在半响后他踏出校长室，低沉的回以祝贺：

        「圣诞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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