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五章】日常

斯内普的确在为了完成誓言而努力，而那努力程度甚至让艾莉雅开始怀疑他才是立下誓言的人。

        不过艾莉雅自己也在尽可能的做出改变，她开始认真的想要成为那真正陪伴西弗勒斯．斯内普的人，并且从那天答应斯内普后开始付诸行动。

        尽管她有时仍然会陷入迷茫，陷入关于卡德马的情感，但当她回过神时，她都会发现斯内普悄无声息的握住她的手给予安慰，虽然脸庞还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

        而这次就在艾莉雅帮斯内普在熬制室熬制药剂又恍神时，斯内普从容的挥一挥魔杖，让眼前快要爆炸的坩埚瞬间消失无踪。

        看到眼前的东西不见，艾莉雅回神的眨眨眼，转向挑着眉饶有兴致看着自己的斯内普。

        「……抱歉。」

        斯内普没有回应她，只是又看了她一眼后转身继续去做自己的事。而就在艾莉雅去拿备用的坩埚和材料准备第二次熬制药剂时才听到那低沉的声音徐徐的开口：

        「…想出门一趟吗？」

        艾莉雅放下手里的药草转过头看着斯内普，发现他面对着她，双眼却不自在的别开眼问着：「有些材料需要去对角巷补充，也许妳可以和我去一趟。」

        艾莉雅看着超级不自然邀请自己的斯内普，嘴角扬起道：「如果你邀我去厨房吃大餐，也许我会更乐意一些。」

        「………」

        斯内普移眼看着艾莉雅，扯着嘴角微微抽搐，那让艾莉雅心情好了不少。「不过身为你的小助手，我想和你去一趟肯定可以学到不少东西，是吗？」

        斯内普觉得自己不能白费力气和她计较太多，不然会被气死，最终他只是怒视了她一阵子，然后快步走出熬制室到卧室去拿钱和购买清单。在他走回来时，看着艾莉雅坐在木椅上晃着脚等他，那让他想起当初在蜘蛛尾巷清醒时看到她的模样。

        同样的衣服同样的人，但现在可是显得幼稚了许多。斯内普暗暗的取笑着。

        随后他注意到艾莉雅在他认识她到现在，除了小装饰上的不同，都是穿着同一套黑色的连衣裙和高筒靴。而斯内普的观察在艾莉雅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他后，他才默默的移开眼问着：

        「……妳要到对角巷需要买些衣服之类的吗？」

        听言，艾莉雅低头看着自己的行头，才意识到为何斯内普会这么问，她垂头想了一下，最后抬头看向斯内普。

        「我想可以，毕竟我的衣服都是自己变的，比如说……」

        她将自己的黑色裙摆慢慢的由下至上化为粒子展示给斯内普看，斯内普猛然意识到什么的迅速的转过身背对着艾莉雅，肩膀紧绷的竖起，声音几乎是喝斥：

        「我想妳该有一点羞耻心才对？琼斯小姐！」

        「…我什么也没做啊。」

        斯内普听到艾莉雅语气里的笑意，他愤怒的转回头，看到艾莉雅完好的坐在木椅上，和他刚才进来的样子无异，那让他更加火大却无处可发泄。

        「…这并不好玩。」

        艾莉雅挑着眉笑着。

        「你之前同样这么做时我可是没说什么。」

        「………」

        斯内普抿着唇，有些挣扎的道：「……我说过，那不是玩笑。」

        「而我也说过，」艾莉雅的眼神变得认真。「我愿意尝试，西弗勒斯。」

        语毕，她看见斯内普的身子突然变得僵硬，他低下头，双眼被黑色及肩的头发掩盖。

        「……该走了，」只见眼前的男人转过身走出熬制室，停止了这个话题，而在艾莉雅眼中那似乎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他略微沙哑的声音从办公室传进了艾莉雅的耳朵里：「我再去拿点钱，然后就出发。」

        …………

        事实证明，一个女孩如果有心想要购物，那么钱最好需要彻底的准备好，也许戴上古灵阁的钥匙是一个更好的选择。在斯内普挥了下魔杖将第十五个纸袋缩小放进口袋里时，对着艾莉雅默默地下了这个结论。

        他们稍早就买好了需要的魔药材料，而斯内普也遵守约定带艾莉雅到摩金夫人的长袍店看看衣服，然而这一看却差点停不下来。

        艾莉雅现在正身穿着白色的连衣裙，一字领及颈遮盖了她的锁骨，衣服在腰部束腰，接着往下的长度到了膝上，虽然只是简单的款式没有任何搭配，但搭配上她亮眼金发，俨然就变成了一副精美洋娃娃的模样。

        当漂亮的打扮让艾莉雅兴致勃勃的即将试穿上的五十九件衣服时，她听到斯内普淡淡地不耐声，带着些许嘲讽：「…我想妳有三十个身体？琼斯小姐，妳平常让其他二十九个隐形了吗？我很讶异这间店铺还装的下妳…甚至能塞进那个试衣间里面。」

        这话让艾莉雅的兴致至少减了三分之一，不过也让她心虚的发现斯内普的确有耐心的在陪伴她至少一个半小时，甚至衣服的钱都是他出的。

        「……你要买几件吗？我可以出钱…」

        「……恕我孤陋寡闻，原来当死神也有人类世界的收入？」

        「呃…我当魔药助手的薪水？」

        斯内普挑了挑眉觉得有趣的看着尴尬的艾莉雅，嘴角微不可见的上扬。「我想我的衣服足够我的身体穿了。」

        艾莉雅挠着脸，别开眼想着还有什么可以偿还斯内普付的钱。

        「如果妳已经没有要再看，那我想我们可以离开？」说完斯内普拿钱出来付完艾莉雅最后的衣服，也没有要等她回的意思，头也不回的走出店铺，艾莉雅愣了一下连忙跟上去。

        …………

        对角巷一如既往的热闹，尤其在周末时有些霍格沃兹的学生都出来采买东西和逛街，而在一连和几个认得她的学生打完招呼后，艾莉雅疑惑的看向斯内普。

        「我以为那些学生看到你会跑的连人都不见踪影？」艾莉雅目光微微的抬高，看着斯内普悄声的问着，而斯内普只是瞥了她一眼就马上移开视线。

        「那么妳就该知道，」他快步的走着，目不斜视的回答：「我究竟在自己身上施了多少个忽略咒。」

        斯内普快走的速度让艾莉雅几乎要跑了起来，她皱着脸看着斯内普的背影道：「你很急着想要回去？」

        「如果是因为我身上有十几个装满衣服的纸袋，那么是的。」

        「…………」

        艾莉雅发现她完全无法怼回去。

        然而事实是，斯内普快步的朝着破釜酒吧的方向走去，艾莉雅带着困惑和他一同进去。入内后她看了看四周，酒吧里的环境非常昏暗，又旧又脏，还有刺鼻的烟味，几位巫师三三两两的坐着聊天。斯内普像是不被这样的环境干扰似的，找到了一个干净的小角落坐下，而艾莉雅坐到了他的对面。

        待定后，斯内普像是对面没人般的自己拿起菜单看了起来，而艾莉雅则是左看右看的观察着这个酒吧的每一个细节，和天花板上的蜘蛛网。

        「蜂蜜酒？」

        斯内普开口问，低沉的声音在这个阴沉的环境里特别合适，艾莉雅看向他，发现他正透过菜单的上方看着她，那双眼睛在这个小角落异常的明亮。

        「嗯…好。」

        艾莉雅思考了一下，想着那种酒精浓度应该不至于会让自己醉。

        斯内普点点头让服务生过来点餐，食物和饮料很快的就被送了过来。

        艾莉雅捧着自己的杯子小心的喝了一口，发现味道不难喝甚至有点甜后，才开始大口的喝起来。斯内普则是拿起一旁的预言家日报开始看，然后小口的喝着手里的啤酒。

        艾莉雅喝了三分之一，觉得自己脑袋晕呼呼的，她放下杯子拿起一块涂好奶油的烤面饼咬了一下，然后口齿不清的问：「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买材料，」斯内普的视线从报纸上移开看了看四周，然后看向艾莉雅平淡道：「等人。」

        艾莉雅想了想。

        「稀有的？」

        「算是。」

        艾莉雅理解后点点头不再言语，只是百般无聊的喝着手里的蜂蜜酒，想着早知道就把那本“课本”带来看了，多少能打发时间。

        然而艾莉雅喝着喝着，发现视线变得有些晕眩，头也有点发胀，她最后放下杯子不再喝了，而斯内普则看着四周，而在似乎看到什么的站起身，低声的交代艾莉雅在这里等着。艾莉雅点点头，那晃头的弧度有点过大，斯内普只是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就快步的离开了位子。

        艾莉雅模糊的视线顺着那黑色的身影移动，看着他停在门口旁边和一个巫师说着话，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大袋加隆交给那个人，而那个也给了他一个用牛皮纸袋包住的包裹，在交易完后，斯内普把包裹缩小放到了口袋，在那个人走出酒吧后走回了角落的位置。

        艾莉雅感觉自己思绪在酒精的干扰下变得迷糊，她看着坐回来的斯内普，歪着头问，眼神有些迷离：「你买了什么？」

        斯内普喝完他剩下的啤酒，看着眼前不太正常的艾莉雅，微微的皱着眉，但还是回答道：「夜交藤。」

        「噢！你要实验生死水吗？」艾莉雅的音量忽大忽小，紫罗兰般的双眼不可抑制的发亮起来，这让斯内普眯着眼，起身往艾莉雅的方向靠近观察着她。

        虽然昏暗的环境，但斯内普仍然看出了艾莉雅的脸颊上有着淡淡地红晕，在意识到艾莉雅喝醉后斯内普的眼里有着不可控的笑意，他低低的嘲讽道：「我记得这才一杯蜂蜜酒而已，琼斯小姐，妳醉了吗？」

        艾莉雅因为斯内普的靠近而皱着脸，她微微退后，双眼在阴暗的环境下特别闪闪发亮。在斯内普坐回位置后她才反驳道：「我没有！」

        「我记得有那么一句话──醉的人并不会承认自己醉。」斯内普看着艾莉雅嘴角微微扬起：「不过让我惊讶的是，一位死神居然会因为一杯蜜蜂酒而变成这样。」

        艾莉雅感觉自己脸颊发热，不知道是因为酒醉或是其他的，她眯着眼危险的看着面前嘲讽她的斯内普，慢慢道：

        「我才不想某人永远只吃面包和冷咖啡。」她反驳。「就算再怎么懒，家里连一个像样的食物都没有，让一个救他的人坐在椅子上大半天什么都没吃，难道要她吃魔药过活吗？」

        看着眼前脸烧红的女孩，斯内普挑着眉有趣道：「喝醉的死神似乎比平常更来的伶牙俐齿？」

        艾莉雅翻了个夸张的白眼。

        「我相信我存在的时间足够我怼死一个人，只要我愿意的话。」

        「但在我看来，一个能因为喝蜂蜜酒而胡言乱语的人并不算是一个“活很久的人”，反而更像是一个爱乱发脾气的小孩子。」

        「我说了，我没有，也不是小孩子！」

        「嗯，我相信。」

        她觉得自己会被气死在这间酒吧里，然而对她看进斯内普充满笑意的双眼里时，她更气了。

        「原来你是要怼死我你心情才会好是吗？」艾莉雅不满道。

        天啊，她甚至觉得斯内普现在的心情大概是从认识他以来最愉悦的！

        「不。」斯内普移开眼。

        艾莉雅假笑的“呵呵”两声，觉得头更晕了，然而她还是装作毫无感情的道：

        「我也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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