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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17章


花杳杳这厢心迷意乱,晕晕乎乎中不曾摸清方位,稽长风已站起身,自浴桶中走出,顺手召来搭在屏风上的衣袍裹在身上。

        满室桃花香,稽长风未从屏风后绕出来,便已猜到来人。

        只是他未曾猜到,花杳杳会是这般模样。

        女子束发的簪钗不知落于何处,她满头长发铺散开,本就巴掌大小的一张脸,此刻更是显露出独属于妖的媚态。

        想起半个时辰前下马车时,无意瞥见她与吴盛并肩而行,稽长风垂下眼睫,他正色道:“不知花夫人,可是走错了房间?”

        花杳杳双眸惺忪,哪还听得清楚他说了什么,只觉得青年嗓音前所未有地好听,落在耳朵里,叫她浑身都酥酥麻麻,身子骨软了下来。

        花杳杳觉得她已经不是桃花妖,而是变成一株藤蔓,脑海里只想着攀附什么,死死缠上去才好。

        她的视线就像是藤蔓探出的触须,一寸寸打量着几步之外的青年。

        不得不承认,稽长风的确是花杳杳见过最好看的人,比画像上那些神仙还要好看。

        他解下平时戴的莲花道冠,长发披散在肩头,往日凛若冰霜的凌人气势,此刻无端柔和了几分,却依旧是欺霜赛雪,一等一的绝色。

        发丝之间一滴水珠滑落,顺着青年玉色的肌肤,隐没于半敞的衣襟之间。

        花杳杳一时看得口干舌燥,莫名觉得有些渴。

        这些年行走江湖,肆意妄为的女妖稽长风遇见得并不少,是以花杳杳的眼神,他并不陌生。

        根据往常的习惯,他应该召出长剑,将扰乱他修行的女妖扫出门即可。

        可不等他召剑,花杳杳已踉跄前行几步,朝他的方向直直跌过来——

        青年眉头微皱,伸手将人接住之际,剑诀正好默念到一半。

        他就像一块怎么也暖不化的寒冰。

        这般的冷意,恰恰合了花杳杳的心意,于是她抬起头,双眼猫儿似的愉悦眯起:“稽道长方才是要说什么?”

        嘴里问着,花杳杳手也没闲着,抬起来便要去摸稽长风冷若冰霜的脸庞。

        只可惜她的手腕在半空中,便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截住。

        “花夫人。”青年义正辞严,“请自重。”

        花杳杳咯咯笑道:“我是不是谁的夫人,难道稽道长不知道吗?”

        她踮起脚,唇瓣凑到稽长风耳边:“我一个妖怪,哪里来的夫君。除非,稽道长愿意……”

        妖的本性,让花杳杳诱起眼前凛如霜雪的剑修时无师自通。

        奈何稽长风不为所动,他冷然抬袖——

        只怕又是要拿定身符来制她,花杳杳一回生二回熟,在稽长风出手之前,她先发制人,踮起脚尖朝他抿成一线的薄唇吻去。

        青年身形一僵,他躲闪不及地侧过头。

        花杳杳堪堪吻到他下颌线与脖颈的交界处,发丝间一滴冰凉的水珠沁入她唇线当中,是他身上清冽的冷梅香。

        花杳杳意犹未尽,舌尖轻轻在唇瓣处舔了舔,无意间掠过他的肌肤。

        “花杳杳。”青年阖上眼,竭力忍耐着什么,他一把握住女子纤细的手腕,“你——”

        指尖正好探到她的腕间,稽长风话音戛然而止。

        “你中了缠骨香?”他问。

        花杳杳哪还记得缠骨香是什么。

        她只想将稽长风连人带骨头吞下去。

        见她眼眸惺忪答不上来,稽长风面上覆上一层寒霜,他没说什么,自袖间取出一个瓷瓶来,又从中倒出一枚漆黑的药丸,捉着花杳杳的手腕,将其送入她的唇中。

        略带薄茧的指腹动作强硬地压在唇瓣之上,花杳杳心中不服,咬住骨节分明手指,将药丸藏在牙根里没有吞。

        “吃下去。”稽长风捏着她的脸沉声道。

        花杳杳才不听。

        不能乱吃别人给的东西,这个道理三岁的小孩子都懂得,难道她一个活了几百年的妖还会上当?

        见她这般冥顽不灵,稽长风眼眸一沉,他手指向里探入,准确无误地寻到了那颗被花杳杳藏起来的药丸。

        他并非温柔醇厚之人,今夜在花杳杳身上已浪费了太多耐心,稽长风失去耐性,将药丸往深处抵入——

        花杳杳喉头一阵干呕,将药丸囫囵咽了下去。

        她难受得双眼通红,呛出眼泪来……

        药丸刚落入腹中,一阵清凉便自体内散发开,驱散缠骨香带来的燥热之感。

        花杳杳迷迷糊糊后退了半步,离开了青年硬朗的身躯。

        稽长风冷眼看着她左右摇晃,像是喝醉酒的人站不稳,接着又向前跌过来——

        青年微微侧身,任花杳杳噗通一声,直直摔倒在地,连他半片衣角都没挨到。

        花杳杳撞得头晕眼花,缠骨香与这药丸的药力交相发挥作用,叫她浑身绵软,没有力气爬起来。

        她抬起手,费力地勾住稽长风一抹衣摆。

        青年居高临下,冷冷瞧着她。

        只见女子脸上的红晕逐渐褪去,眼中显露出清明来,她怔怔盯着稽长风,像是要说什么,只是话还没说出口,便眼一闭晕了过去,后脑勺在木板上砸出咚的一声响。

        稽长风原本已经迈出的脚步一顿。

        他终是转过身来,弯下腰将女子从地上抱起,将她放到床上。

        从始至终,稽长风没有多看花杳杳一眼,将人放好后,他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

        花杳杳这一觉睡得很是不安稳,乱七八糟地做了许多梦。

        一会儿是吴盛将她骗到山窝里,捧出一个木奁来让她看,花杳杳打开木奁,里头却蹦出手持长剑的稽长风,他玉冠道袍,要来追杀她。

        花杳杳逃啊逃,越过山川湖泊,从清淩镇逃回定波镇,再逃到螺洞湖,最后还是被稽长风抓住了。

        他抓住她,给她喂下一粒黑乎乎的药丸。

        吃下那颗药后,花杳杳并没有死,却开始掉叶子,她的桃树叶,桃花瓣,一片片掉下来,最后掉得一片叶一朵花都不剩,光秃秃地开在山坡上,被满山粉杏白梨耻笑……

        稽长风却依旧不为所动,还冷酷无情地将她好不容易长出来的嫩芽揪掉。

        花杳杳一个激灵,吓得自梦中惊醒过来,猛地坐起来。

        身下是柔软的棉絮,她身上还盖着被子,花杳杳浑身上下摸了摸,确认自己没有变成一棵光秃秃的桃花,这才找回心跳逐渐平复下来。

        在她枕旁,白眉将自己盘成一团睡得正香。

        花杳杳朝四周看了看,隐约回忆起,这间房是稽长风住的客房,且昨夜她闯进来的时候,屋里稽长风正在洗澡……

        至于之后的事情,花杳杳就记不太清了。

        她叫醒睡得正香的白眉:“你可知昨夜发生了什么?”

        白眉歪着尖脑袋,它灵智未开,说话仍是吞吞吐吐:“你……药,吃了……他……抱、抱床上。”

        昨夜它将那两人扔到深山里,赶回来后躲在外头见到的就是这一幕。

        花杳杳并非全然不懂世事的妖。

        如今回想起来,昨夜她吸下的紫雾,定然大有问题,还有那老道称它为缠骨香,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眼下听白眉这般说,她惊得险些从床上跳起来:“是他把我抱到床上?”

        这一动,花杳杳就更察觉到不对劲。

        自己浑身上下,哪哪儿都疼,就像是狠狠折腾过一番。

        花杳杳脸色一白,顿时有了不好的猜测——她看的那些话本上,女主初尝雨露之后,便都是这般的腰酸腿痛。

        况且,昨夜缠骨香的药效来势汹汹,若不是以稽长风为解药,她怎会这么快就清醒过来?

        除非……她睡了稽长风?

        这个念头一在脑海中成形,花杳杳面色惊疑不定——

        她曾听说,道士中的剑修,皆是走的苦修的路子,是最为洁身自好出尘不染的,轻易不会择定道侣,倘若与一个女子发生关系,定要将其娶为妻。

        稽长风长得好看不假,可并不意味着花杳杳愿意与这样冷冰冰的人共度余生。

        她一言不发,陷入沉思当中——说到底此事因她而起,兴许她应当担起责任,过日子嘛,她曾听邻居张大嫂说过,两个人磨合磨合就好了。

        “稽师兄。”门外突然响起郎晰关切的声音,打断花杳杳的思绪,他向迎面而来的人问道,“为何你今日瞧着脸色不大好,莫非是昨夜没睡好?”

        片刻,稽长风嗓音低低响起:“无妨,兴许是昨日舟车劳顿之故。”

        脸色都不好了?

        花杳杳听在耳中,整个人都只有绝望——自己昨夜,究竟将他榨成什么样了?

        绝望之余,听到稽长风清冷的声音,花杳杳顿时清醒过来——磨合个屁!

        她一个妖竟打算与人族修士结为道侣,还是稽长风这种冷面无私的正道剑修,当真是脑子进浆糊了不成?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听见脚步声似乎朝着房门的方向靠近,花杳杳翻身下床,忙推开窗,轻轻纵身一跃,消失在客房当中。

        吱呀一声——

        稽长风推开门。

        客房内仍有浅浅的桃花香,床榻之上却空无一人,青年侧过头,看向一旁吱呀作响,向外推开的支摘窗。

        他停下脚步,没有再上前。

        “怎么了,稽师兄?”在他身后,郎晰问道。

        “没什么。”青年面不改色,他道,“收拾行李,我们尽快进京。”

        睡男人一时爽,跑路火葬场。

        花杳杳抱着本命桃株,顺着官道一口气跑出近百里,直至日暮天黑,才在树林之中停下来。

        她坐在高处的树枝上,看着官道上时而有马车辘辘行过,幽幽叹了口气。

        白眉盘在她的手腕上,问花杳杳:“你……跑了,她……怎么办?”

        花杳杳听出来,它问的是江筝是怎么办。

        “你倒还挺关心她。”花杳杳道,“我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还顾得上她,反正驿站离长安也不远,她自己应当也回得去。”

        说着,花杳杳从树上站起来,将手搭在眼眸之上,向西边眺望。

        日暮薄烟间,只见夕阳金色余晖之下,一座不见边际的城池气象蔚然,屋舍俨然,宫殿庙宇,城中商铺酒坊,东西市集,皆是花杳杳从未见过的气派恢宏。

        她在山坡之间最高的树梢上,远远瞧着,城中的行人马车如同蚂蚁般大小,他们来来往往,许是为了生计奔波劳碌,没有一刻停下来。

        如此繁华,而又气象万千的城池,想必就是江筝说的皇城长安。

        但花杳杳今天实在没有力气再走下去,她在树枝上躺下,对白眉道:“让我先睡一觉,明日再带你去京城里见识见识。”

        白眉听话地闭上眼,也开始睡觉。

        许是太累了,花杳杳一觉睡得很沉,可睡到了一半的时候,白眉勾着她的手腕,焦急地将她弄醒。

        花杳杳睁开眼,只见树林间一片清辉,月亮才刚从东边天升起来。

        她尚未问白眉发生了什么,只听到树林后头,传来断断续续的啜泣呜咽之声,伴随着女子的宽慰:“妹妹们莫要再哭了,若是叫暗鸦司的人听见,只怕又要挨罚了。”

        “姐姐,我好怕。”一个年轻些的声音道,“我想回家,不想去长安,我们逃走吧?”

        “逃?暗鸦司派出的修士法术高强,我们哪里逃得了呢?你忘了昨日杨大人威胁我们的话,若我们还敢再逃,便弄碎我们的妖丹,全都送到长安的贵人家中为奴为婢去。”

        花杳杳听出来,说话的这些女子,和她一样,也是妖类。

        只是不同在于,她们像是受到什么人威胁,不得不按照对方的吩咐行事。

        白眉看着花杳杳,难得主动出声:“救……救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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