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沈萧

季昭月操起茶几上的话本便拍在春桃手上，“大人呢？”

        春桃说道，“还在书房呢，大人一早醒了便待在书房。”

        季昭月又问，“现在什么时辰？”

        “刚过辰时。”

        季昭月略有些恍惚。刚过辰时，那确实是还算早，往日她这个时辰只怕还在床上没醒。

        “大人用过早膳了？”

        春桃摇了摇头，“大人没让婢子们送早膳去，又是一早便关在书房里头，想来还没用吧。”似是想起什么似得，又道，“不过大人吩咐了，若是您醒了便吩咐人去书房唤他一声。大人说了，小姐您昨夜酗酒，可不能不用早膳，得喝些养胃的小米粥。”

        季昭月不解，“去书房？他那书房不是不让旁人进去的？”再者那书房机关重重、哪里能让人随意进去。

        春桃笑着解释，“管事说了，倒也不必真的进去，在外头敲下门便行了。”说罢便吩咐外头的丫鬟前去书房知会一声，她自个儿则去小厨房备早膳。

        待春桃走后，仍有困意的季昭月又回了塌上小憩了会，待再一次醒来时，沈苍越已经坐在矮塌上。

        “醒了？”沈苍越忙吩咐春桃将早膳呈上来。

        早膳被端上桌后，沈苍越便亲自给季昭月盛了碗小米粥。

        “用些小米粥养养胃。”

        季昭月闻言，轻笑一声，起身快速梳洗后便来到茶几旁坐下，端起小米粥几口便喝完了。

        有些迫不及待地看着沈苍越问，“昨儿晚我喝多了？”

        沈苍越看着她轻轻颔首，“是。那纯酿后劲大了些。”

        季昭月略有些许不安，“我、恩，昨夜好似梦魇了，梦了些好真实的事儿。”

        沈苍越失笑，“梦了什么？”

        季昭月左看右看，确定外头无人后才低声道，“我梦见沈奕成了皇帝，登基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将我季家满门抄斩，还梦见你来救我，结果与我死在了一块儿……”声音越说越低。

        她隐约记着昨儿个夜里喝多了，糊里糊涂说了一堆前世发生的事儿。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补救，倒不如就假借一切都是梦魇还好些。

        沈苍越喝粥的动作微滞，半晌后才笑道，“梦魇罢了，不必介怀。”

        若是今儿季昭月坦然处之、将昨夜的事儿当做不曾发生过他还是能打消些许疑虑，可而今季昭月这般欲盖弥彰的模样反倒是愈发可疑。

        可沈苍越知晓季昭月不愿坦白，倒也不再往下追问。

        “过几日便是皇家狩猎，这一回皇上恩准可令参与此番皇家狩猎的臣子们携其家眷前去，你可愿意跟着去瞧瞧？”

        “皇家狩猎？”季昭月略有些惊奇地挑了挑眉。

        这皇家狩猎她前世并非不曾听过，可允准臣子们携女眷同行倒是头一回，“听着好似有些意思。”

        沈苍越笑着道，“你若是想去见识一番，待明日朝会我便向兵部报上名额，届时我入场比试，你可在场外观看。”

        季昭月似是想起什么似得又问了句，“我父亲可参加了？”

        沈苍越点了点头，“朝中武将、皇室皇子们一一都报了名额，甚至有不少擅骑射的文臣也凑了热闹。今年若是能夺得头彩的，皇上会允一个承诺。”

        季昭月轻轻颔首，若有所思道，“能得皇上一个承诺，也难怪这些人趋之若鹜。”

        沈苍越笑着提议道，“你若是愿意随我一同去，晚些时辰我便吩咐人寻些骑装来给你挑选，选些喜欢的，过几日随我一同去围场。”

        季昭月忙不迭颔首。

        皇家狩猎前夕，沈苍越吩咐作坊赶制的骑装被一一呈了上来，季昭月挑选了两身不大张扬的颜色，剩下的则是让春桃收着去了库房。

        “我这骑装挑的还成吧？”

        季昭月耐不住换上骑装，转悠在铜镜前左看右瞧。

        沈苍越将视线往她身上挪了挪，束腰束袖的骑装衬地她身段愈发婀娜有致，瑰丽的色泽更衬得她面若桃花、明艳动人。

        “好看。”

        季昭月笑了笑问道，“此番前去参加皇家狩猎的约莫有多少人？”

        沈苍越合上史籍，思忖了半晌后才道，“百来人应当是有的……此番就连二皇子沈萧也参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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