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洛尔城

阳春二月，乍暖还寒，和风上林，春光明媚，柳绿花红，春心萌动，满怀憧憬。洛尔城，黎国最大的海滨城市。此时的洛尔城，春暖花开，熙熙攘攘的城镇里，吆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宽阔的道路两边鳞次栉比的伫立着各式各样的店铺，街边小摊上各样的海中生物依然新鲜的在摊位上跳跃着。空气中弥漫着海面飘来的淡淡的咸味夹杂着各类海鲜的鲜味。

        海面上，蓝色的海水勇气滚滚浪花，海浪拍打着礁石，溅起了几尺高的结拜晶莹的水花，海浪涌到岸边，轻轻地抚摸着细软的沙滩。沙滩上，三三两两的人群弯着腰，旁边的小孩踏着沙滩玩耍着。航道边大大小小的船只随着海浪摇晃，船上的渔民正吆喝着拉起早已铺洒好的网，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看来此次是满载而归。

        茶馆里，说书先生正在有声有色讲述着天下奇闻轶事，堂下吵闹的人群正高声论阔着，说至高潮时众人兴致高昂激动地鼓着掌。堂小二穿梭在人群中，身姿轻盈，总能在密集的人群中来去自如。

        二楼角落里，一身着华冠玉服的男人悠闲的坐在椅子上。男子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凌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他身穿一件暗红色广陵蟒袍、一拢红衣，玄纹云袖，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蹬着青缎墨底朝靴，腰间绑着一根墨色波纹腰带，一双惺忪的星眸，体型挺直，当真是英俊潇洒。引得旁侧少女纷纷侧目娇笑嫣然。而男子此时上扬着的薄唇，手中随意摆动着的精致务拾显示着此时心情定是愉悦的。

        男子身后站着一个彪形大汉，粗胳膊粗腿、虎背熊腰、剑眉倒竖，坚毅地站在男子身旁，眼闪着寒光，让人望而生畏，不敢踏近一步。旁边是一个半跪在地上的男子。那是一个极美的男子，长眉若柳，身如玉树，上身纯白的衬衣微微有些湿，薄薄的汗透过衬衣渗出来，将原本绝好的身体更是突显的玲珑剔透。长长的黑发披在雪白后颈，简直可以用娇艳欲滴来形容。一个男子能长成这样，也是天下少有。

        “事情进展怎么样了？”男子把玩着手中椭圆的似玉一般圆润的形似石头般的物件，眼睛惬意的听着台上正在激情讲述的说书先生，头也没回的道。

        “禀主子，已调查清楚，洛尔城有一队海上雇佣兵，专门护佑欲出海的人，不过要价很高，很少有人出钱让他们陪护出海。”白衣男子优雅起身，手中折扇随即而出，站在红衣男子的另后侧，眼角携笑，引得台外的少女贵妇们纷纷尖叫。如果红衣男子的俊美让人望而生畏，不敢靠近，那么白衣男子的美则是让人如沐春风。

        听着台下一群叽叽喳喳的女人在哪里窃窃私语，不时的看向这边，身后的彪形大汉不禁脸颊肌肉抽搐，内心吐槽到：主子这次为什么要带着影三出来？论武功，自己是影卫中武功最高的，有自己在身边保护，主子完全可以放心，带着这只狐狸出来，这骚狐狸走到哪里哪里就嘈杂一片，看看现在，骚狐狸对着台下的少女们抛媚眼的样子真是让人作呕。

        察觉到影一那跨黑的抽搐的脸，影三作死的向他又抛了一个媚眼。影一握紧拳头，咬牙切齿道:“收起你那副骚样，要不是主子在这里，我定把你那张花脸揍个稀巴烂。”

        “怎么？你这是羡慕嫉妒恨。”白衣男子揶揄道。

        “影九那边怎么样了？”坐着的红衣男子突的问道，也没在一身后两人的争吵。

        “禀主子，老九传信回来，说是没有异样。”彪形大汗本想再回怼白衣男子两句，听见红衣男子文化，立马站直回应到。

        “嗯。”男人头也没回，就回了一个嗯字结束对话。

        感受到红衣男子话中的烦闷，彪形大汗与白衣男子也一改之前的懒散，端正身姿满脸严肃。

        正当三人处于沉默中时，一楼台上说书先生手中案板一排，话锋一转，清了清嗓子到：“下面，老朽给大家伙儿说说鲛人的故事，各位看官一定尽兴。”

        “哦”，楼上角落了男子饶有兴致的出声道。楼下台下观众也屏气凝神样。

        “话说，极域海的终端深处，鲛人族世世代代生长的一处与世隔绝的地方，名唤漳水岛。漳水岛地域辽阔，物产丰富，是人鱼族的栖居之地。传说中鲛人是一种下半身为鱼，下半身为人的生灵。鲛人善于纺织，可以织出入水都不沾湿的龙，并且鲛人流泪的话就会成为凝结成为珍珠，传说鲛人的油做成油灯，可以长时间燃烧而不熄灭。鲛人能在人类无法企及的深海之中自由的游动并不会窒息而亡，是因为每一个鲛人的体内都有一颗鲛珠，鲛珠约拇指般大小，在夜里发光，触感冰凉，藏于鲛人体内，而鲛人藏在一片深不见海的海域。鲛珠是鲛人能在深海中生存的唯一寄托，如果鲛人失去了鲛珠，将会化作泡沫消失在海面，并将永世不得超生。鲛珠是鲛人族祖先对世世代代每一个鲛人的恩赐，赐予他们在深海中生活的权力，一旦鲛人失去鲛珠，将会遭受祖先的诅咒而化为泡沫。”

        台下大家正听得入迷，一个身形瘦弱得男子忽然道：“所谓得鲛人都只是传说而已，大家都没见过，纯属你胡编乱造，大家说是不是啊？”

        “是啊是啊，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也没听先辈们谈过所谓得鲛人，说的神乎其神的。”因有人站出来发出质疑，台下观众也开始起哄。

        “吭、吭，各位看官老爷稍安勿躁，容老朽慢慢道来。”见此，说书人正色道。

        “老朽足迹踏遍众多国家，今天就把老朽毕生所闻说与各位看官老爷听听。众所周知，整个大陆布局分为海域和陆地两个板块。黎国是毗邻海洋最大的临海国家，黎国东侧是整个大陆最大的国家轩辕王朝，黎国北部是德鲁国，德鲁国以北是北狄，以西是西戎。黎国以南是明康国与乌兹国，乌兹国以东是东夷。而位于黎国、轩辕王朝与乌兹国三国中间的高原上生活着世世代代一游牧为生的巴尔。整个大陆最大的海域极域海因海绵广阔无垠，海浪巨大而充满着神秘色彩，传说极域海终端就生长着鲛人族，因极域海独特的地理环境而与人类隔绝，从不往来。可前几年老朽游离南蛮，在当地的原住民口中听闻，在南蛮之地，曾出现了鲛人的身影。传说鲛人长相极其美丽，摄人心魄。夜晚的海域常能听到鲛人的歌声，歌声如泣如诉，婉转动听。当地人还能在深夜的海面上看到鲛人身上因月光照射而反射的五彩的光芒，那是鲛人身上鳞片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的光芒，五彩斑斓，令人炫目，让人不能直视。

        相传也有鲛人和人类相爱的故事，传说有一书生，平生最大的宏愿就是走遍大陆的任何角落，所以探索极域海的奥秘也是他的目的之一。有一天，书生跟随渔民出海探险，行至深海区域，忽然海面风云突变，下起了瓢泼大雨，电闪雷鸣，巨大的海浪似巨兽般拍打撕咬着渔船，巨大的冲击下，渔船四分五裂化最后沉入海底。船上的渔民深谙水性且有丰富的出海经验，最终爬上漂浮物获救。可书生就没那么幸运，书生不熟水性，且被海绵巨浪卷入海水深处，呛水晕厥。等海绵平息后，渔民组织寻找书生踪迹，无果而终。深夜，有人看到海面一处波光粼粼，随机一条巨大的鱼尾跃出海面，接着一个美丽的身影在月光的照耀下慢慢浮现在渔民眼前。那人长得异常美丽，在月光的照耀下，海面的反射下，那个下半身像鱼，下半身似人的东西拖着书生的身体向渔民缓缓游来。那鲛人放下书生后摆动着那美丽的鱼尾向深海中游去，慢慢消失在众人眼中。最后任凭渔民们如何寻找，再也找不到那鲛人的踪迹，渔民们只得打道回府。书生醒来，听到渔民们的谈论，坚信有鲛人的存在，向渔民租界了一艘小船想着大海飘去，书生此去再也没有回来。有人说书生后来和鲛人生活在了一起，也有人说书生在大海中苦寻无果，最终惨死深海。”

        看着台下观众如痴如醉的神情，说书先生拿起身边的茶水润口后继续到；此后大家再也没看到书生回来，后世也有不少人出海寻鲛，可是最后不是什么都没找到就是死在了极域海滔天的巨浪下。慢慢的，后人前赴后继，不仅仅是为了见那传说中鲛人的真面目，更是贪恋鲛人极其珍贵的宝物。毕竟鲛人全身是宝，传说漳水岛上，遍地奇珍异宝丰富的宝藏富可敌国，无数人趋之若鹜。

        楼下说书先生身形并貌，讲的如痴如醉，台下观众听的都入了迷。

        “哼，这些江湖术士，只会坑蒙拐骗，瞎编乱造，也只能欺骗这些平民百姓”。白衣男子嗤笑到。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亦不会空穴来风，无论如何，咱们此行就是为了来验证”。端坐着的红衣男子不可置否回应道。

        “回客栈看看十一回来了没，准备准备咱们这几天就出海，顺便去会会那个所谓的海上佣兵团”。红衣男子拂了拂衣袖，飘飘然离去，身后彪形大汉和白衣男子紧随其后离开茶馆。

        出了茶馆，二月时节，空气中海弥漫着些许冷意，远处山坡上，梨树正竞相开放，朵朵梨花含苞待放。

        悦来客栈，是洛尔城最大的客栈，整个客栈富丽堂皇，占据着洛尔城中央的唯一一片宽阔的高低，坐再客栈里，能把整个洛尔城的景色尽收眼底。红衣男子走进客栈最高处的一间屋子，里面一个身穿青衫，身形挺直的男子毕恭毕敬的站在那里，见红衣男子走进来，迅速退至一旁，弯腰恭敬的叫到：主子。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红衣男子径直朝着房屋中央的桌子走去坐下，不带丝毫感情问道。

        “禀主子，事情已办妥，随时可以出海”。青衫男子对于红衣男子如此态度似已习以为常，恭敬的回到。

        “嗯，明天去会会那个海上佣兵团，都下去吧。”

        三人应声回‘是’，随机走出房门并轻带上房门。

        红衣男子走至窗边，打开紧闭的窗户，看着映入眼帘的整个洛尔城的景色，感受着吹进来的丝丝凉风，眉头紧蹙着。

        第二天，洛尔城城南的一片水域处。此处与洛尔城隔海而立，连片的船只上商贩们吆喝叫卖着。成片的小船尽头有一艘外表破烂的巨大船只，巨大的船身搁浅在海滩上。船身巨大，船上飘着一面破烂的旗帜，气质上镶嵌着雪豹样式的动物，像一座宫殿般伫立在潜水区域。

        踏上大船，红衣男子身后跟随着昨日的那个彪形大汉和白衣男子，三人径直朝着大船正中央走去。

        “贵客不远而来，有失远迎，见怪啊见怪。”只见大船内部正中央的地方，一个粗犷的彪形大汉坐在中央的椅子上，彪形大汉脸上狭长而狰狞的刀疤从脸颊直到耳根，就像一条弯弯曲曲前进的蜈蚣，让人望而生畏。

        红衣男子无视刀疤男的话语，挺直地站在大厅正中央，真个人孤冷高傲，满眼淡漠。身后两男子见红衣男子未出声，也老实地站在红衣男子身后，一左一右，似两尊大佛。

        椅子上的刀疤男注视着红衣男子，看那男子的穿着华丽，精美非凡，不是哪个世家大族就是哪个王公贵族。且男子眼中那傲视一切的神情，深邃不见底的目光，定不是寻常人物。但是，这是我的地盘。来我的地盘管你是王公贵族还是大罗神仙，这般态度，真让人不爽。不过看男子气宇轩昂，身姿挺拔，武功定是了得，且男子身后的两个男人一看就是武功深不可测的高手，自己也不会贸然反击。

        就在双方谁都未说话。气氛焦灼之际，白衣男子探出身来，打开折扇，风度翩翩，笑语嫣然道：“沈老大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昨儿个我还来过这儿与沈老大把酒言欢，怎么今儿个沈老大就翻脸无情了呢，我今天可是专门带着我们公子前来，这番薄面，沈老大可千万不要拒绝才好。”白衣男子站在红衣男子身后一米开外，打趣道。

        那个被叫做沈老大的男人嘴角抽搐，脸上肌肉止不住颤抖，这厮竟让还敢提昨日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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