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无下限之战

无下限会被无下限破解吗？

        五条悟不知道，倒不如说，他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

        他脑海中出现这个疑问的第三秒，晴就好·心地解答了这个问题。

        会哦。

        无下限，是会被另一个无下限破解的。

        一发苍或许已经足够杀死特级咒灵，但无论是晴还是五条悟都不认为能对对方造成什么威胁。

        所以苍发出之时，两个人同时动了。

        晴的咒力极速消耗，苍凝结之后咒力条基本见底，但这并不碍事。

        原本相握的手掌分开，晴将左手划至脸颊前方食指与中指一同在虚空点下，咒力的积木就重回她的掌中。

        这是晴的第一秒，干涸的咒力重新满溢。

        六眼目睹这一切的五条悟瞪大眼睛，俊美的脸上出现的表情与晴别无二致——无比狂气的笑。

        “有趣。”

        这样说着的少年直面对方的、熟悉又陌生的【苍】伸直手臂，掌心面对晴：“此路不通哦~”

        陡然【专注】在【晴】身上的无下限，这是五条悟的第一秒。

        五条悟的无下限与晴的苍相撞，晴没有用眼睛关注结果，她回复咒力之后直接选择朝五条悟奔跑拉近距离。

        晴的眼睛注意着苍之后的五条悟，咒力组成的招势的确占据大半视野，但眼睛看到的一切不代表脑子都会全盘接收，明明常理来说无法看到苍之后的一切，晴却感觉自己清晰看到五条悟的表情和举起手掌时肌肉还有咒力的走向。

        啊，他要用无下限【拒绝】自己。

        奔跑中，晴突然停下矮身借力跳起，本就坑坑洼洼的地面因为少女的行为崩裂一片。

        晴的苍被五条悟的无下限打回，然后在边缘擦过少女飘扬的发丝前在少女的掌控中消散。

        这是他们的第二秒。

        “好险啊。”晴在空中右手成拳挪动着代码积木，学着五条悟的操作将自己撑起的无下限扩大：“伤害女孩子的头发可是罪不可赦的糟糕行为。”

        你的技能很fine，下一秒mine。

        两个被使用者任性地扩大的无下限在战斗重新开始的第三秒于空气中相遇，咒力与咒力触碰的瞬间，术式崩裂。

        六眼之子无解的术式在他活到十六岁时，遇见了天敌。

        五条悟收回手，看着他的天敌从空中跌落，然后做出一个完美的、目的明确的、丝毫不自我保护的、充满攻击性的落地，直冲他而来。

        这一切的动作中，晴的眼睛没有离开过五条悟一瞬间。

        五条悟也同样的，在这场战斗中眼睛没有离开过晴一瞬间。

        他们互相凝视。

        夕阳的光明明如此柔和，落在两张笑着的面孔上却只剩下了——战意。

        两个无下限破碎之后不约而同重组。

        远远地围观打架的夏油杰和家入硝子站在边缘面面相觑。

        硝子心态和此刻的无下限相似，整一个崩塌：“刚刚那个咒力是我看错了吧，杰？”

        夏油杰沉默，拍了拍她的肩：“比起这个，还是先想想怎么让他们停下比较好。”

        黑发高中生深感自己年纪轻轻承受了太多：“这样打下去根本分不出胜负，只会把学校全毁掉，嘛，打给夜蛾老师吧。”

        其实也不是没有其他老师的选项，但是，悟根本不会听其他老师的话啊。

        开心打架的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被npc背刺，快乐的战斗时光马上就要结束，还在摸索着五条悟的一切。

        无下限的多种使用方式、苍的释放时机与角度、精细操控……

        建筑物在他们手下仿若纸糊，所到之处一片残垣断壁。

        五条悟少有的感到尽兴，与自己的术式对抗的感觉前所未有的好，他恶趣味地伪装出无下限被击碎的样子，在她上当之后出其不意地攻击。

        太棒了。

        还有更多的想法想要试验。

        六眼告诉他对方的咒力基本上每隔一发苍清空一次，或许三秒或许五秒或许九秒，那短暂的、瞬间回满咒力的空隙里，是他的时间。

        能做到更多。

        可以做到更多，还远远没有到达自己的极限，也远远没有到达对方的极限。

        再——

        “五条悟！羽生晴！”从任务中紧急赶回的夜蛾老师怒气值拉满，咒骸入场之时，晴恍然以为自己进了什么玩偶店的活动现场。

        晴讶异：“呀，好可爱！”

        如果那些数量恐怖的咒骸没有给她一拳就更可爱了。

        被系统禁止攻击老师的咒骸的晴立刻停下了动作，五条悟听到声音也立刻停下了。

        羽生晴，正式入学高专第一天，因和同学斗殴被关禁闭三天。

        五条悟被关了五天，别问，问就是屡教不改加成。

        说是关禁闭，其实就是不让出学校，除了上课被允许出现在教室其他时候只允许出现在自己的宿舍。该上课上课，该交作业交作业，作业加倍的那种。

        关禁闭第一天，晴觉得无所谓，研究着新手机试图找回自己的新手大礼包幸村君的联系方式，无果，昨天买的东西送了硝子许多，成功看见第一个友情线的曙光。

        禁闭第二天，晴深刻怀疑自己一个成年人为何在全息游戏里面过校园生活，这天还是周末，留给自己的甜品已经被毫不见外蹭吃蹭喝的五条悟吃完了，还要被嫌弃宿舍太单调没有什么可玩的。

        晴表示离谱。

        禁闭第三天，周末第二天，晴找到了自己背景设定里的家的位置和钥匙，决定下次有空去探索下。和同学友善相处中。

        其具体体现在，他们四个高专一年级生窝在一起玩游戏。

        场地是晴的宿舍，因为他们都说只有晴的宿舍还这么空放得下四个人，设备由夏油杰和五条悟提供，饮料由硝子友情指名，夏油杰跑腿。

        “总之，我要打败你！”

        玩耍之前，五条悟这么自信地对晴说。

        玩耍之后，除了好看一无是处的人形挂件又挂在了晴背上：“你之前不是没玩过这个吗？为什么这么厉害？你是不是作弊了？”

        这几天熟读了六眼底层逻辑和设定的晴一边微笑一边挣扎：“我还没有追究你有没有用六眼作弊呢，这个姿势好难受，放开我。”

        高高大大的白发少年顺势盘坐在地上，手臂从被迫埋进自己怀里的晴腰腹处环绕，将她搂紧：“嗨嗨，这个姿势就可以了吧。你真的没有六眼吗？不是五条家的私生子吗？”

        晴右边的硝子给了没有距离感的人渣同学一拳：“悟，你这样算性骚扰了！”

        晴另一侧的夏油杰从晴手里抢过和晴一起惨遭挚友揉捏的手柄，在晴不解的目光中把一瓶饮料放进她手心：“喝点水吧，辛苦了。”

        少年纤长的手指从手心划过。

        晴：好像没有哪里不对，但好像又哪里都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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