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嚣张寒千雪

“阿阳！”

        阿阳的身形从悬崖边跌落了下去，这一年以来的点点滴滴，却好像是一场梦。

        “生日快乐……”

        这是阿阳留给她最后的话。

        握紧手中的匕首，寒千雪转身冷眸盯着身后的树林。

        哪些人果真没有继续放冷箭杀她。

        到底是指使他们的人不允许他们杀自己，还是自己有什么不能死的理由？

        起身一步步往树林深处走，寒千雪手中紧紧握着阿阳亲手做的双刃匕首。

        虽然不是很美观，可韩千雪却涌了一辈子。

        重生前的一辈子。

        身形极快的斩杀其中一人，寒千雪眼眶泛红。

        围剿他们的人不少，可真正第寒千雪下杀手的却不多。

        划伤了一人手腕，那人快死逃离。

        寒千雪没有追，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人的背影。

        看身形，年龄不算大，但个子却不矮，这些人都遮住了脸，明显是不想让她记住他们或者认出他们。

        弯腰蹲在地上，寒千雪扯下其中一人的遮脸布。

        微微蹙眉，寒千雪愣了一下，这人有些眼熟。

        她对人脸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她很肯定，这个人她见过，在耗子身边那伙人中间见过。

        双手握着利刃，寒千雪瘦小的身形一步步往山下走去。

        “寒千雪！”还没走到山下就碰上了佳儿。“你到底给阿阳灌了什么迷魂汤，他居然一心想和你组队，还为了给你做生日礼物把自己弄得重伤。”

        寒千雪没有理会佳儿，继续一步步往山下走。

        她要去找他。

        至少组队一场，她要把他埋葬。

        佳儿见寒千雪不理会她，生气的出手。“又是这副自命清高的样子，你不过就是个小破孩，十岁的小丫头片子，你狂什么？今天我就杀了你，你不配和阿阳组队！”

        “嘭！”一声，寒千雪旋身，佳儿扑了个空。

        “我不配，你更不配！”寒千雪蹙眉，眼眸冷冽的盯着佳儿，眼神不像是个十岁的孩子。

        “别逼我杀了你。”寒千雪把利刃插在佳儿耳畔，警告的盯着她。

        佳儿呼吸有些凝滞，许久没有回神。

        那少女眼中，天生的嗜杀。

        仿佛万物皆不放在眼中。

        有时候佳儿在怀疑，他们的存在是不是只是为了给某个人做陪练。

        用所有人的性命造一盘棋，只为了陪某个人成长……

        儿寒千雪，就好像是这场棋局最重要的棋子。

        因为在一年前，她不经意间听到过阿阳耗子还有几个黑衣人的谈话，黑衣人都是成年人，不是试炼场中的人，那些人说……只要她不死，随意。

        她不死？

        那时候佳儿一直没有弄明白，哪些人口中的那个‘他’究竟是谁。

        现在看来，阿阳和耗子同时争抢的，可能从来都是寒千雪。

        山下。

        寒千雪跌跌撞撞的爬了许久，在山崖石头上只看到了血迹却没有找到阿阳的尸体。

        “千雪？”

        天下起了大雨，寒千雪没有走远，只是静静的站在石头上，站了很久。

        “千雪？”耗子再次喊了一声，抬手扯住她的胳膊。“下雨了，跟我走。”

        寒千雪看了耗子一眼，眼眶泛红。“阿阳死了。”

        那一声哥哥，她终究还是没有叫出来。

        耗子走着的身体顿了一下，许久没有慢慢开口。“发生了什么？”

        “阿阳从山崖上掉了下来，死了。”寒千雪呢喃开口，抬头看着天空，任由雨水淋着脸颊。

        在试炼场的这段时间，寒千雪明白了一个道理，人总是会死的。

        没有人真正值得信任，不管他表现出来的是什么。

        嗜血残忍的人未必不值得信任，满口仁义道德一心向善的人却未必真的心善。

        这个世界，适者生存，活下去才能笑到最后。

        看清真相。

        “千雪，试炼马上就要结束了，和我组队吧。”

        寒千雪点头，好奇的看着跟着耗子的人，天真开口。“可是耗子哥哥，这儿多人跟着你，不杀了他们，我们怎么才能通关呢？”

        耗子愣了一下。“你放心。”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跟着耗子杀光了所有的试炼者，看着耗子亲手杀了曾经跟着他的人。

        冷漠的站在试炼结束口，寒千雪慢慢握紧手中的利刃。

        “千雪，人都已经解决了，我们赢了……”耗子有些兴奋，他终于在众人毫不防备的情况下杀了所有人。

        “耗子哥哥，这些人知道跟了你最后会被杀死吗？”寒千雪笑着问了一句。

        “有时候，为了成就某个人，牺牲是在所难免的。”耗子深意的看着寒千雪，抬手擦了擦她脸上的血迹。“千雪，你是幸运的，但有些时候又是不幸的。”

        那时候，寒千雪不懂耗子的话。

        她只以为这个少年虚伪至极。

        可后来有一天，寒千雪发现，耗子没有错，错的是她，是算计和将她创造出来的那些人。

        他们像是看猴子一样，将她当作试验品，扔在训练场，记录着她的一切，研究着她这个生物学上的完美奇迹。

        “耗子哥哥，杀你杀了小苗吧？”寒千雪小声开口，用力那匕首刺进耗子的腹部。

        耗子低头看了一眼，眼眶泛红，明明可以还手，却慢慢后退了。“千雪……有些人的存在和死亡，是为了让你成长。”

        “我不需要！”寒千雪哭着摇头，她只是个孩子。

        只想知道父母的死因。

        “千雪，走吧，走出这道墙，外面的世界才真正属于你……”耗子沙哑着声音开口，嘭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为什么……”寒千雪不明白，能捡野鸡蛋给他吃的少年为什么会是这样的面孔。

        整日杀人的阿阳却给了她最后的温暖。

        转身一步步走出试炼场。

        寒千雪用力握紧双手。

        从那一刻起，曾经的寒千雪已经死了，如今是全新的她。

        “千雪，你通关了。”试炼场外，阿阳站在那里等她。

        他没死。

        寒千雪想笑，可那一瞬间，她却笑不出来了。

        孰是孰非，是非对错，是黑是白，又该用什么来评判？

        耗子让人杀阿阳，可阿阳没死。

        她却为了给阿阳和小苗报仇，亲手杀了耗子。

        试炼场上千人，活下来的却只有寒千雪和阿阳。

        他们最终进入训练营，跟着组织的所有杀手一起训练，从野路子出身的小白，到后来雇佣兵团的一代王者，‘幽灵’。

        “千雪，你太任性了，组织让你杀了目标没让你留下他，这样下去组织容不得你。”

        寒千雪行事乖张，能力越来越强，也让她越来越任性。

        树大招风，组织绝对不会容忍他们把控不住的棋子。

        “哥，你真是越来越小心了，这么多年了，我可有失手过？”寒千雪冷笑，不过十八岁的年纪却杀手很辣，招招致命。

        “跟我回组织，不管我说什么，你听着就是！”阿阳有些生气，可打又打不得，骂也骂不得。

        曾经那个小破丫头，如今已经成长为带毒的玫瑰。

        “首领，这次任务……”阿阳扯着寒千雪但系跪地，警告的瞪着她。

        寒千雪不以为然，冷哼了一声。

        以她的本事，随时可以杀出组织，谁能耐她何？

        “失败了？”帘幕后，女人的声音有些沙哑。

        “首领，是我的错，拖了千雪后腿，才让这次任务失败，不过该带回来的东西我们已经拿回来。”阿阳紧张开口，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珠。

        寒千雪愣了一下，每次她任务禹原定结果不同阿阳总要替她承担，她不喜欢他这样。

        “哥……”

        “闭嘴！”阿阳冷声开口。

        “既然如此，那千雪先退下吧，你自行领罚。”首领冷声开口，起身离开。

        寒千雪满不情愿的起身，她不知道，每次她犯错，阿阳总会替她领罚，满身伤痕。

        “哥，你下次别这样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寒千雪赌气。

        “你还不如小孩子！”阿阳脸色难看，转身离开。

        “哥你去哪？”寒千雪想跟上。

        “闭嘴！”阿阳刻意避开寒千雪。

        可寒千雪却偷偷跟上。

        刑讯室。

        阿阳亲自领罚，脱了上衣让人将自己绑在木架上。

        他身上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伤痕，除了这些年任务中受的伤，多数都是为寒千雪任性领罚的成果。

        “怎么又是你。”行刑的人都见怪不怪了，阳寿抓着倒刺鞭子用力打在阿阳身上，每一下都血肉模糊。

        寒千雪抬手捂住嘴，隐忍了许久。

        “嘭！”终究她还是一脚踹开刑讯室的门。“我犯的错你为什么要替我受罚，剩下的我自己来！”

        寒千雪气的眼眶泛红，也有心疼的成分。

        这些年，她确实已经把阿阳当家人了。

        “胡闹！”阿阳冷声呵斥，也确实越来越有哥哥的风范了。

        “哥……”寒千雪后悔了。

        “行了，首领也不是真的要罚你们。”行刑的人收了鞭子，指了指远处。“去领新的任务。”

        “这次可别再任性。”阿阳摇头，一步步走到任务箱前，打开看了一眼。

        “什么任务？”寒千雪问了一句。

        阿阳眼中闪过闪躲，脸色瞬间惨白。“没什么……”

        阿阳摇头。

        “哥！”寒千雪不解。

        “没什么，小任务，这次用不着你出手，乖乖面壁思过。”阿阳揉了揉寒千雪的脑袋，把任务装在自己的裤兜里。

        寒千雪感觉气氛有些不对，那任务绝对有问题。

        “哥！”

        阿阳没有理会寒千雪，径直离开。

        “这次的任务，是什么？”见阿阳离开，寒千雪转身回了刑讯室，冷声开口。

        “首领下的任务，我们哪里知道。”那人摇头。

        “你确定？”寒千雪反手把利刃抵在那人脖子上冷声开口。

        “这……只有首领知道，您亲自去问吧。”那人自然是害怕，寒千雪杀人可从来不眨眼。

        “滚！”寒千雪一脚踹来任务箱后面的大门，她倒要看看这组织首领是何方神圣。

        “何人？”门后，首领坐在高处，两鬓斑白。

        “首领，属下寒千雪，请教首领此次任务。”寒千雪单膝跪地，淡淡开口。

        “任务？不过是为了让你成长。”首领冷笑，示意身边的人将寒千雪赶出去。“你记住，还没有人敢如此嚣张。”

        寒千雪蹙眉，知道这些人不好惹，慢慢退了出去。

        “首领，这寒千雪越来越嚣张，她毕竟是炙炎的人，虽是我们培养出来的，万一回到炙炎，那就是一把利刃……”

        “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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