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桦晨中学医务室

一声轻咳把讲台上面目狰狞的女人的思绪拉回教室。

        女人怒目视向握拳咳嗽的少女，牙齿用力的发出咯咯的声音。

        “很好！回答的非常好同学！坐下吧。”

        听到回答唐沫卸下紧绷的神经，翻开课本。

        随后，女人严肃的讲课声音传来。

        “请大家翻到21页，这节课我们要讲的是…………”

        在这期间，女人的视线还时不时观察唐沫，想要抓住唐沫的把柄。

        然而唐沫正襟危坐，仔细的听自己讲课，时不时摆出疑惑，再在自己一番讲解之后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和自己相视微笑。

        女人:……………

        一节课很快过去，下课铃一响在女人走出教室门之后

        教室里的学生都如被抽了筋的虾，软软的趴在桌子上。

        有的主播甚至由于上课四十分钟的紧张，一下课便休息起来，不一会儿，发出微微的鼾声。

        被刘海遮住眼睛看不清情绪的女生悄悄抽出凳子，正准备迈脚离开位子

        “喂，陪我聊会儿天吧。嗯”

        女生转过身来，看见名为唐沫的同桌正挑眉看着自己。

        与上课时全然不同，现在的她眼眸澄得如涧间的泉，携着夜间的月光，像要把人的心灵也清洗干净。

        女生低头重返自己的位子，小心翼翼的坐下，垂头不说话了。

        “你们学校一开始也是这样的吗，老师…嗯…”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一脸难以言喻的表情。

        “不，不是的。”看到同桌一脸无法理解，女生连忙解释道

        “之前学校一直都好好的，我们学校一直是市，市里的重点高中，但那…那件事后……”女生说到这里停住了，

        转而看看同桌，在同桌疑惑的眼神中沉默片刻，继而开口道:

        “自那件事后，很多家庭条件不错的学生都主动办理退学手续离开学校了，剩下的，就，就是我们这，这批学生了。”

        女生的声音越来越小，在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只剩下气音。

        突然，女生感到一只微凉的手轻轻的抚在自己手上，微凉的触感像是温润的玉石，修长的指根有柔柔的拍着自己的手背，仿佛有一个强大的力量支撑女生说出压抑在心里许久的话。

        女生深吸一口气，尘封的记忆重新展示在面前。

        “我们学校之前一直都挺好的，但是自从上上届女生寝室四楼有一个学姐跳楼之后，一，一切都变了。”说罢，女生的表情已经染上惊恐。

        “她跳楼之后，学校很快把这事压了下来，赔了一大笔钱给跳楼学姐的父母，过了几个月，学生们也就渐渐忘了此事”

        “但是就是在三个月之后，又有一个学生跳楼了，从第二个学生跳楼之后，之后的一个月，跳楼的学生人数不断上升。

        一开始学校以为是压力太大，还给我们减少了作业的数量，但好景不长，一天晚上，跳楼学姐的那个寝室的两个同学

        疯了！

        听到这里，唐沫蹙蹙眉，开口问道:

        “之前的学姐为什么会跳楼，和他们寝室的人疯了又有什么关系呢”

        女生艰难的咽咽口水，继续开口

        “经学校调查，好像是之前学姐寝室的人和学姐关系都不太好，可能有霸凌和孤立的可能性。

        出事后的两个月以来有警察来到学校调查，也有很多家长声称要为自己的孩子讨回公道，但随着时间的拉长，我们与外界的联系越来越薄弱，一直到没办法和外面的人打电话，也没办法出学校。渐渐的，学校也完全变了一个样。

        现在学姐寝室的人疯了，线索就断的一干二净了。”

        唐沫了然点头，毕竟游戏范围必须围绕冲突点展开，形成闭环也就必须要切断与外界的联系，不然谁都可以出去，直接报警不就好了，还要主播进行直播干嘛？

        无解才是看点！想到这

        一声失控的尖叫划破教室，女生停下说话，快速向靠窗的正揪着头发的女生跑去，教室的其他同学已经见怪不怪，各做各的。

        唐沫眯了眯眼，把这一切收入眼中。

        等女生安抚好失控人的情绪，一脸忧愁的回到座位，唐沫不经意的开口

        “那个女生不舒服吗”

        “不，不是”听到唐沫的提问，同桌否定。

        “她是跳楼学姐一个寝室的室友，因为在那件事后精神状态不好，学习也跟不上了，现在在我们班上课。”

        “不是说她们寝室的人疯了吗？”

        “是的，她是唯一一个，清醒的了。”

        “所以学校也不敢刺激她问她关于这件事的情况。”

        唐沫听到这里，再一次向失控女生看去

        “也快了。”她嘴里喃喃到。

        后面的课程倒是没有老师提问，让学生和主播都心里一松，上午很快过去，下课铃一响，学生陆陆续续的向食堂走去。

        到达食堂，一个个学生开始有序排队唐沫也排下人群的最后位置。

        打完饭，学生们都开始安安静静的用餐，深刻的贯彻了食不言寝不语，让硕大的食堂显得更加空旷。

        轮到唐沫打完饭菜，正准备找到餐桌坐下时

        一个年老的食堂清洁工滑倒在她的面前。

        老人瘦削的手臂想要撑起自己年老的身躯，但几次下来都以失败告终。

        唐沫见此，把餐盘放在最近的餐桌上，一个箭步往前抄起老人的胳膊把她扶到位子上，又去没人排队的食堂窗口，向态度不好的打饭阿姨要了杯热水。

        老人抬头，看见女生把水杯放在面前，热气升腾而起，笼罩在女生的脸上，让人想要仔细看清面容。

        唐沫把水杯塞到老人手里，沉默着端着自己的餐盘开始享用。

        吃完饭后，她抽出纸巾擦擦粘上油光的嘴，听见一道沙哑年老的声音

        “后山”

        唐沫双目一缩，条件反射的转头，撞见说话者眼角一片深深的皱纹

        “别去后山！”是刚才摔倒的老人说到。

        回到教室，半个小时后开始了下午第一节课。

        讲课的是个看起来比较温和的男老师，在评讲英语卷子上的题，唐沫脸色苍白，细汗从额角冒出，她指尖抓住签字笔用力到发白，洁白的牙齿死死咬住下嘴唇。

        男老师讲课到一半察觉到她的异样，推推眼镜走下讲台，向唐沫的座位走去

        “有什么不舒服吗同学，同桌你带她去医务室。”

        话音刚落，女生蹙着眉头接下话茬，努力压住不适开口道:

        “没事，老师，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去”

        老师见状，也不强求，只说让她注意身体，便不管了。

        唐沫弯着腰出了教室。

        在走向楼梯的一瞬，她恢复如常，嘴角拉起平静的弧度，看了看时间，快步向医务室走去。

        和她在课间看的学校课程规划表一样，医务室医生值班时间会比下午的第一节课晚二十五分钟开始。

        她轻声走向医务室门口，试探的拧转医务室关闭的门，一道机械声传来，唐沫手中一沉，医务室的大门向她打开。

        唐沫闪身进入医务室，关上房门。

        “老师。”

        “老师！”

        唐沫提高音量连喊两声，确定没人应答之后开始环绕四周。

        不大的医务室放置着一个办公桌，两张小床，一面医药柜，一个装满档案袋的柜子。

        唐沫先朝办公桌走去，打开下面的柜子，只有一个水壶和电线。又向上面的柜子拉去，阻碍感从手上传来，上面的柜子锁住了。

        办公桌的另一边柜子倒是没有锁，但确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有一张请假条和几块巧克力。

        唐沫望向墙壁上的时钟，还有十分钟。

        想到老师可能提前回来的可能，她加快了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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