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郊区丈夫为妻子接生

一晃又过了八个月，这八个月，老龙也真是辛苦了，先是去表哥所在工地上搬砖打工，被砸裂了脚趾头，包工头赔了一些钱还把他赶走了。虽然受伤了，不过这些赔偿的钱，足够他们娘四个吃穿用度一段时间了。日子过的紧巴，但是老龙特别疼自己的媳妇，一家人也算是和和美美地过日子。

        后来重活做不了，又去了一家饭店打工，开始是帮厨，刷碗，拖地，摘菜，洗菜，勤勤恳恳，乐乐呵呵，年轻的老板娘也是比较满意。有一次厨师不在，便让他上手炒一个家常菜，竟然被客户夸奖，慢慢地老龙算半个厨师了。

        没多久，老龙又把老母亲接了过来，照顾马上就要临盆的媳妇。家乡老人说：一回生二回熟，三胎四胎闭着数。

        待到临产的时候，老龙比老母亲还要知道门路：做一些好饭菜，给孕妇吃饱有力；加煤烧水，鼓励生产；出生后拍婴儿后背，啼哭；剪刀放在蜡烛上消毒，剪脐带；顺顺利利，热气腾腾地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老龙笑的合不拢嘴，老母亲作揖拜菩萨。但是老龙媳妇说，肚子还痛，好像还有一个，老龙马上准备迎接再一次的欢喜。第二个倒是比第一个还要顺利，一下子就出来，是个闺女，哈哈，我的小闺女，我的小心肝，我喜欢。全部步骤结束后，抱起来到外屋让母亲瞅瞅，但是母亲笑嘻嘻的脸一下子僵住了：

        “这孩子，好像有点不对。”

        “啊”，老龙也一下子惊住了，这孩子竟然有六个手指和脚趾，怎么会这样。

        转眼到了晚上，老龙媳妇产后有点累了，就睡觉休息了，老龙和他老母亲还在外屋唏嘘。

        “儿啊，这孩子手指头和脚趾头，比一般人都多了一个，这怕是天煞孤星，克人啊，如果克爹娘，你们顶着就好；俺不管，但是如果克俺孙子，俺是一百个不答应……”。老母亲，边说边哭。

        “我……”老龙沉默不语。

        “儿啊，溺死吧，咱真的不能要这孩子啊，娘给你跪下来求你了……”老母亲情绪更激动了，泪流满面。后来老母亲见他未有任何行动，就想去抱孩子，准备溺死，但是老龙让母亲放下，等会他来处理。再后来老母亲终于熬不住，先去睡觉了。

        老龙，一夜没睡，走过来走过去，不知道如何是好。后来老龙还是把小闺女好好地裹了裹，里面塞了纸条，又放了一个月的工资，然后就抱着娃愣在那里一动不动。再一会窗外天空开始泛白，老龙，穿了外套，到了一个小河边，用一个小木盆让她随波漂走了。

        回家的路，老龙感觉特别远，特别长，泪水涌出又狠狠地咽回去，然后又是不自觉涌出再咽回去，他心理不舍得啊，但是为了母亲，也为了儿子，他必须做出选择。

        高欧文是高架桥梁工程的技术负责人，这天起了一大早，去查看工地，但是同事说咱们外地出差住工地，干嘛要那么早，都没跟他去，只有他一个人优哉游哉地来东湖路段勘察。

        东湖路段一边是闹市区，一边是湖水，湖水叉出去有一条小河，河水蜿蜿蜒蜒，他也兜兜转转，忽然听到远处婴儿的啼哭声。循声望去，水草比较茂密的地方，有个小木盆，声音是从那里传来的。但是当他赶到木盆的时候，水草被水流冲破，木盆又往下漂流了。高欧文，会游泳，嗖的一声跳进河水，高高地举行木盆，里面真是一个婴儿。

        婴儿见有人捧着木盆，竟然不怎么哭了，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待到岸边他抱起婴儿，里面有一个纸条：

        “好心人，您好，我是孩子的父亲，我孩子有可能是天煞孤星，如果您觉得不合适，请抛弃，如果您觉得不克你，请好好待她，她叫龙来娣……”

        在包裹里面还发现一叠钱。这家父亲也真是的，好好的一个女儿怎么回事，真是封建！这位清华大学的高材生，边走边想。随后他又看了看婴儿，发觉有六个指头，对于一个毛头大小伙子，心理还是咯噔一下，原来这就是被抛弃的原因。

        这孩子肯定是不能送还给他父亲了，要不送孤儿院吧，那么可爱的婴儿，应该有好的归宿。他首先回到宿舍，有的同事夸这婴儿好可爱，也有同事说他太爱管闲事了，说可能是嫌弃是女孩不想要了，前几个月，他们就看到过遗弃的死婴。唉，让别人去说吧，我又不是要养他，上午给她喂点牛奶暖和暖和，下午准备送到孤儿院去。

        “这孩子从哪里来的，是你生了怎么不想养啊，我们孤儿院也不是救世主。”孤儿院的接待人员见到高欧文就埋怨他。

        “这孩子是捡的，你看我还没结婚，我不能养他。”高欧文小声地回答。

        “哦，这样哦，对不起……啊！天呢，这孩子怎么六个手指头，好吓人啊，不行，不行，收留后可能要手术很麻烦，这个我可不能做决定，你等一下，我要去问问我们院长。”说着那个人就走开了。

        其实，高欧文就是南京一个孤儿院长大的，虽然清华大学毕业，但是在孤儿院的日子让他心有余悸，孤儿院的孩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想有个爸爸妈妈……我真的要这个小宝贝走一次，我曾经走过的路么？高欧文一边等待一边考虑着。

        等那个孤儿院的接待人员回来的时候，高欧文已经抱着小婴儿离开了，他想要抚养她，她想让这个可爱的小生命，有爸爸也有妈妈。这才是完美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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