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赐婚
也有说，季家表小姐不知廉耻，勾得五皇子殿下变了心，如今更是仗着腹中的皇嗣，逼得五皇子殿下悔婚。季家大小姐心伤之下，与暗恋她已久沈首辅成了一段美好姻缘。
更甚者有传，五皇子殿下出身微贱，想借着将军府的势力在朝中站稳脚跟，舍不下将军府的助力、却又舍不得身娇体软的季家表小姐，这才暗戳戳地与季家表小姐珠联璧合，表面上又与季家大小姐和睦。
总之，不管是哪个版本的谣传，这沈奕俨然成了人畜不如的负心之人。
这话儿传至五皇子府邸的时候，沈奕方在用着早膳，一听这话儿，将桌子都给掀了，气得脸色白一阵青一阵。
“谁！胆敢在外头摸黑本殿下的名声。”
一旁的管事瑟瑟发抖，“奴才这便派人去查……”
“季昭月，你胆敢这般玩弄本殿下。”
管事忙附和道，“殿下，您是皇子，那季昭月左不过便是将军之女，您日后想要整治她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嘛。”
沈奕勾唇冷笑，“是，她以为攀上了沈苍越便能对本殿下蹬鼻子上脸了？做梦。”
“殿下，您得提防着那季家表小姐……”
一旁久未开口的谋士突然出声。
沈奕看了他一眼，道，“秦云？”
谋士点头，“那季家表小姐腹中已怀有殿下您的皇嗣，想来皇上应当不会允准皇嗣流落在外吧。”
沈奕嗤笑，“这有何难，将她招入府邸，给她留个侍妾之位便罢了。”
秦云虽长住季府，对外也说是与季昭月同吃同住，可到底不是正儿八经地季家小姐。
谋士摇头道，“听闻季家待这表小姐极好，再者，如今她仗着腹中皇嗣，兴许会觊觎皇子侧妃、甚至是皇子正妃的位分……”
话音刚罢，沈奕又气得一脚踢翻矮凳，眉眼带着轻讽，“她也配？”
发了好大一通火气后，沈奕还是得收敛脾性，规规矩矩去上朝会。
入了宫内，便见新婚燕尔的沈苍越意气风发，精神抖擞，气得沈奕又是一阵心肌梗塞。
心道，若没有秦云腹中孩儿这一出，这季昭月原该是他的五皇子妃。
朝会上，皇帝斥责了沈奕放浪形骸，也问及沈苍越与季昭月是否和睦。
下了朝会，皇帝特意留了沈奕以及季睿年去了书房。
因着这事儿闹得着实过于难看了些，皇帝脸色也不甚好，见着二人，便提议要为沈奕与秦云二人赐婚。
沈奕当即便出声反对。
“父皇，儿臣与季家表小姐当真只是一时意乱情迷，父皇三思。”
季睿年嗤笑，“一时的意乱情迷？如今秦云腹中已然怀了你五皇子的皇嗣，你也说得出口？”
沈奕咬了咬牙，忙道，“我可以寻一处利于养胎的安静之地，妥善安置秦云，待她将皇嗣诞下，再将皇嗣接回五皇子府。”
季睿年又道，“如此便再也不管秦云的死活？如今满京城都知晓，秦云已是你五皇子的女人，为你五皇子身怀六甲，且即将诞下皇嗣，你让她日后如何嫁人。”
虽说他对秦云无甚好感，可到底是听不得沈奕这般负心言语。
沈奕又道，“待她诞下皇嗣，我自会将人接入府邸，给她一个位分。”
“如此你让秦云的脸面往哪搁，她日后如何见人……”
“好了——”
皇帝见二人吵得不可开交，脸色微沉。
见此，沈奕也不敢再造次，噤了声。
皇帝扫视了二人一眼，半晌后才下了决断，“季爱卿言之有理，这事儿咱们皇家理亏，该给人家一个正儿八经的名分。”
沈奕的心都提了起来。
“可秦云的身份又担不起这皇子正妃，如此，朕将秦云赐给你为皇子侧妃，进门后你要好好待她。”
沈奕长舒一口气，如今圣口已开，他自然不敢再违背，也幸而只是皇子侧妃……
“如今这事儿闹得满城风雨，朕希望一切从简，你寻个吉日，将人迎入府便是。”
“儿臣遵旨。”
沈奕与季睿年二人告退。
来到书房外头，沈奕见着一袭朝服，前来书房议事的沈苍越，又思及自己无端被塞了一个在京城无权无势、寄人篱下的秦云，气上心头。
沈奕看着沈苍越，沈苍越也在看着他。
想起新婚夜，沈奕遣了人在外头偷听之事，再看着沈奕如今脸色不善，沈苍越心里头便起了些报复心思。
“恭喜五殿下了，想来日后皇子府便要办喜事了吧。”
沈奕脸色青紫，冷笑一声，“借了沈首辅的福气。”
沈苍越笑道，“我的福气殿下可借不着，倒是沈某想借一借殿下的福气，殿下这叫什么？哦，一下抱俩。”
沈奕气得拂袖，“沈苍越，你给我等着。”
沈苍越笑而不语，拱了拱手。
赐婚的消息一下子便传了出来，一时间倒也平息了些许京中流言，将皇室的声名暂且扭转了过来。
消息自然也通畅地传入沈府。
彼时，季昭月正与侍女春桃待在寝殿里，整理着库房送来的首饰物件儿。
“没想到表小姐居然因着这事儿因祸得福了，竟是真的让她攀上高枝，嫁给了五皇子殿下。”
春桃有些不满，嘀咕着道。
季昭月笑了笑，“嫁给了五皇子又如何，日后是福是祸，还得看五皇子如何待她才是。”
她倒是觉着，以沈奕的性子，这秦云害得他被皇帝斥责，又污了他的名声，如今更是仗着腹中皇嗣，逼得沈奕不得不娶，沈奕会好好待她才是见鬼了。
春桃不解，“她肚子里头可是五皇子的子嗣，五皇子应当不会苛待她吧？”
季昭月眼底泛着些许冷意，她示意春桃附耳过来。
“你替我去办件事儿……”季昭月在春桃耳边低语一阵，“最好是将消息传入五皇子府，闹得满城皆知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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