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林珂苒站定在原地，长睫垂下，语气是过分的温柔“不要听别人乱说，等……妈妈回来了……”

        “姐姐！你还没看清楚吗！”

        方绵笑容扭曲，她面色癫狂。林珂苒想去做什么却无从下手。

        “不值得！这个世界啊！早就不值得什么鬼屁的善意了！他们说我贱，说我脏。”

        方绵自嘲的指了指自己，眼里燃起极致的绝望。

        “无所谓了，呵哈哈哈哈。我早就看透了……所以呢，姐姐？你还会认为你是对的吗？可笑的理智同善还有用吗？”

        林珂苒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

        “没用！没用！你以为你做一点好事你就能得到他们的认可吗！你以为你那可笑的悲悯能得到别人的称赞吗！可笑！愚蠢！哈哈哈哈。”

        她在骂她自己。

        曾经那个也曾心怀希望的方绵。

        林珂苒瞳孔一缩，背后的手紧了紧。

        333【五妹……】

        林珂苒缓缓道：“别……这样。”

        妖娆美丽的花枝将过路的路人引诱置身，所有的罪恶都被浇灌于彼岸之上……

        —————

        “姐姐，那个蠢东西今天回来，你……去接一下他吧。”

        看出林珂苒愁眉不同意。方绵笑意减了些，“姐，放心，我不会做什么的，我发誓，我还没给我自己报仇呢。”

        林珂苒松动了，“那……你和我保证，不拿自己性命开玩笑。”

        “嗯，我发誓。”方绵点头。

        看着林珂苒离去的背影

        姐，像我这种人，发的誓，真的……不能信啊。

        ……………

        “苒姐姐，姐姐呢，身体怎么样？精神怎样？那群天杀的人渣！他们怎么敢！早晚要他们付出代价！”方简一拳砸在旁边的白墙上。眼泪就要流下。

        林珂苒带了口罩，但依然有不少人盯着她，她面无表情眼神中带了凌厉。

        她示意方简跟上，“我这三天跑遍了整个上京，没有一个律师敢接。”

        方简也气愤，他憋着泪水和心疼，哽咽了，“法院也不管。可是！没人管！姐姐怎么办？”

        “我去，有人要跳楼啊，这女的谁啊。”

        “欸，好像是……这段时间很火的，就视频的那女的。”

        “哦对，就她。啧啧啧还这么年轻。”

        林珂苒脚步一顿，呼吸放慢，她僵尸一样回头像说话的人看过去。方简也停了下来冲过去抢了那人的手机看，林珂苒背后冒出冷汗走过去。

        熟悉的脸。

        好像被劈了个彻底。林珂苒和方简立刻指着手机问：“这是哪。”

        那人还处于被抢手机的状态，懵逼的一批。

        “风行商场。”

        两人立刻把手机抛还给了他。

        风行楼顶——

        女人穿着一件白色的衣裙，苍白的脸上挂着笑容。

        她赤着脚站在边缘，楼底下人群集结有拍照的有议论的。

        “我知道你们这些天议论什么，说我脏呗，是，我是脏，那又怎样，我就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你们的偶像路和就是个神经病人渣！他呀，嫖和赌一样不差。”

        方绵朝吼道下面的人。

        “知道我吗？我是他未婚妻，我被强那天他就坐在旁边看着，他对他那群畜牲说啊，随便玩，别死了。”

        下面的人一听，就暄嚷起来了，有不信的，有半信半疑的。媒体一个劲的拍照。

        “姐！”

        方绵瞳孔一缩。僵在原地。

        方简和林珂苒跑到楼顶，此时楼顶已经很多人了，见他们来，立刻让了条道。

        “你干什么！姐，下来，快下来！上边不安全。”方简哭着哑声喊。

        林珂苒此时也不管这么多了，摘了口罩就大喊：“你是怎么答应我的！有什么事我们一起商量。”

        方绵微微笑了，站在最高台的边缘，她已经没有选择了。

        她看着方简那傻子还在哭着靠近，“蠢少爷，其实，我挺羡慕你的。”她轻轻道。

        林珂苒抿着唇，努力靠近。

        “方绵！我喜欢你，喜欢好久了，你下来好不好，我娶你，我和你过一辈子！”方简哭吼着说出了埋藏依旧的话。

        方绵愣了，继而又仰起头，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

        “对不起”

        林珂苒冲了过去，只捉住了一片衣角，方简眼看着方绵跳下去，他扑了过去，

        可惜，

        只能听见她零零散散几句话。

        “你……为什么……现在才让我见着。”

        “姐姐，我骗了你，对不起。”

        直到坠楼，林珂苒都不敢往下看，她怕看到方绵的身体。

        方简下去了，只留下了她自己以及征愣的众人，美人落泪，如画一般美不胜收，朦胧中带着一丝破碎感。

        林珂苒突然跑了，她下楼，看到方绵浸在血泊里的身体被方简抱着，一步步走入血泊，如同在踏入地狱中漫野的曼珠沙华。

        一个人要死……至少有一辆救护车吧，可……就是一辆都没有。

        在群众的视野里，美到令人痴迷的少女如同高高在上的神仙，但现在呢，不一样了，神仙主动走下了凡俗，她被彼岸里的罪恶缠绕住了，再也回不去了。

        想要让她看向自己的暴虐感。

        想要将她锁住的快感

        是在场每个人心中所想要的。

        林珂苒立刻将方绵染血的脸用自己的袖子擦干净，眼泪不断的滴在血红中：“你醒醒。”

        “坚持一下好吗？，方简在叫医生了。”

        “爸，你说什么？什么叫不能得罪！”方简此时怒了。

        方简大喊：“我不信！”

        然后他播了好几个号。无一不白脸。

        “小伙子小姑娘，你们……这这小姑娘一看就已经死了。还是节哀吧。”旁边有个大妈不忍心。

        如果今天，可以重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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