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我是什么

因着许嫣然的脚伤，白成云果然亲自接送了许乐乐数日。许嫣然虽然时时注意着要和白成云保持关系，可许乐乐和他倒是每天开心得很。

        趁着这个机会，许嫣然索性给自己放了个假，她才刚回公司，小助理便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许总，出事了。”

        这些日子，云梦已渐渐走上了正轨，许嫣然本来还在筹备着联络更多的合作商，然后逐步摆脱对程氏的依赖，却不想她的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便被人打乱了。

        “今天早上，程氏突然单方面宣布终止和我们的合作。受程氏影响，我们的几个合作方也要求解约，还有几个正在洽谈的公司，对方现在连我们的电话都不肯接。”

        许嫣然猛地站了起来。

        程氏这个时候突然抽身，明显是要整垮云梦。

        “有没有和程氏那边的人联系？还有，发声明的人是谁，是不是林宝儿？”此刻，许嫣然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以为是林宝儿在搞鬼。

        可下一秒听见那熟悉的三个字，她脚下一软，跌进了座椅里。

        已经连续三天，甚至本该是她去陪程子初的日子，她都没有出现。而这一次，程子初也没有联系她。

        现在看来，这一切应该都是他给的惩罚。

        嘴角浮起苦笑，果然，她还是程子初脚下那只微不足道的小蚂蚁。

        “准备车，我现在去程氏。”

        程氏楼下，许嫣然才刚下车便和林宝儿走了个对头。自然是知道了程氏和云梦解约的消息，林宝儿笑得十分肆意。

        “辛辛苦苦了这么久的公司就这样破产了，我还真是有些同情你。”一边说着，林宝儿从钱包里掏出了一沓子钱，“倾家荡产的时候，可别说老朋友不帮你！”

        将钱塞进许嫣然手里，林宝儿正想离开，许嫣然却直接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没有把握的事就不要乱说，否则有朝一日我会怀疑你在程子初心里的重要性。还有这些钱，谢谢你，我会和程子初一起吃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

        不再管身后气得咬牙的林宝儿，许嫣然径直进了程氏。

        “许总，请问您有预约么？”许嫣然从来都是点个头便能上楼，可是今日前台小姐却礼貌地拦住了她。

        “我找程总有些事。”

        “对不起，许小姐，程总今天的行程已经安排满了，恐怕没有时间见您。”前台小姐的态度转变太过突然，许嫣然又不是傻子，自然也能明白。

        无奈之下，她只能拨通了程子初的电话。

        “程总，关于云梦的事我想当面和您谈谈。”电话接通的瞬间，许嫣然急忙开口。

        一段沉默过后，电话那头的声音却是尼木。

        “许小姐，程总现在在开会，一会儿结束我会告诉程总您来了电话。”

        尼木的态度虽然也是一如既往的恭敬，可许嫣然却明白这其中的不同。

        之前程子初哪怕是在开会也会接通她的电话，知道她过来，尼木甚至会亲自到楼下来等。而现在，显然是程子初想要给她上上一课，告诉她，她没有什么不同。

        知道现在不是气愤的时候，许嫣然只能强忍着怒火坐在楼下等。

        上午半天时间，程子初始终没有出现。下班的时候，众人探究的眼神皆落在许嫣然的身上，她只当看不见，耐心地等着程子初。

        下午依然如此。

        一天没有吃东西，晚上六点钟，许嫣然便有些体力不支了。眼前偶尔昏黑一下，可她却坚持着不肯离开。

        眼前又有一瞬间的黑暗，许嫣然低头缓了一下，一双黑色皮鞋已在她的面前站定。

        她急忙起身，整个人却轻飘飘地直接朝地上倒去。跌进一个温暖有力地怀抱，许嫣然微微一笑，而后失去了意识。

        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是在程氏的总裁办了。程子初背身站在落地窗前，那身影竟然有几分寂寥。

        听见沙发这里的动静，程子初转身，不过瞬间，他眼里的冷漠已经取代了关心。

        “什么事？”再次转过身，程子初似是在欣赏窗外的灯火辉煌，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黑色的玻璃上反射出沙发上那人的身影，明明没有一丝色彩的画面，却让他移不开眼睛。

        “程总，这些日子程氏和云梦的合作一直很愉快，而且您比谁都清楚，我们的项目一直在盈利。我不懂，在这个时候你为什么要突然解约。”

        许嫣然缓缓直起身，这才看见茶几上放着各种各样的食物，甚至还有巧克力。

        心头一暖，可她却逼着自己狠下心。

        “我做事从来没有理由，只看喜好。”

        “程子初！”他这样的态度，许嫣然根本没办法谈下去，“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我希望你做事可以理性一些，客观一些，感情和事业不要混为一谈！”

        “许总别忘了，我当初之所以答应你帮云梦，就是因为你答应了要做我的情妇。如今许总反悔，我自然也可以。”程子初缓缓坐到办公桌前，抱着双臂，那姿态颇有几分睥睨天下的味道。

        “你的伤好了？”正当许嫣然犹豫着如何开口的时候，程子初却又突然问道。

        他这片刻的温情让许嫣然一愣，等反应过来她的语气却有些不快，“程总到底想要做什么不妨直说，我们两个人之间不必来这些虚的。”

        一双眼睛死死地锁着眼前的人，许久，程子初才终于冷笑出声，“许总还真是痛快，可是我并不想说。”

        “我知道。这些日子我的脚受伤，所以白成云一直在帮我，从明天起，我会注意和他保持距离，不过程总也要给我时间，毕竟他是我回国后为数不多的朋友。”

        听见“朋友”二字，程子初脸上的笑容颇为诡异。

        反复念着这二字，他缓步走到许嫣然身边。

        大手撑在沙发上，程子初不断靠近，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十厘米，甚至许嫣然能够清晰地数清楚他眼睛的睫毛。

        “那我呢，我是什么？”他开口，带着几分说不出的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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