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小胖小姑

第二天早上，吃完早上饭，我揣着两个鸡蛋和二蛋就跟着奶奶一块儿，就去了小胖家。

        还没进小胖家，我就能感受到他家上方笼罩着凄冷的气息。

        他家本是鲜红亮眼的大铁门现在已经锈迹斑斑，破旧不堪。

        二蛋率先推开刺耳作响的铁门，落破的院子就映入我们的眼前。

        院中杂草丛生，那草都能到我的膝盖处。

        鸟屎鸡粪这一堆那一块的，让人看的直皱眉头，异味直往鼻子里窜。

        院子各处还扔了各种发臭发霉的垃圾，破碎的玻璃和锅炉随意的丢在地上。

        “我的天哪，这是人住的地方吗？”二蛋捂着嘴巴，惊讶的说。

        就连奶奶也是眉头紧锁看着院中的一切，“真是造孽了。”

        屋里的人听见了外头院子里的动静，走了出来。

        小胖瞅见我们，结巴的说，“你，你们怎么来了？”

        二蛋白了一眼小胖，牛气的说，“我奶奶是来救你们的。”

        “真，真的吗？”小胖惊喜的看向我们。

        我们跟在奶奶身后，小心地迈着步子走在院子里，生怕一脚踩到什么东西。

        走到小胖身边，我把还热乎的鸡蛋塞到他的手里，“趁热吃吧。”

        小胖欣喜的点着头，把鸡蛋放到了自己的口袋中，领着我们朝里屋走去。

        进了里屋，令人作呕的气息糊住了我的鼻子。

        “小胖，你是不是在屋里解手了，这么臭。”二蛋用手堵着口鼻问道。

        我也在一旁用双手捂着半张脸，喉间哽住。

        “二蛋，话少说！”奶奶却是一副严厉的模样训道。

        “胖啊，谁来了啊？”屋里传来老人微弱的声音。

        小胖挺着肚子跑到了屋里头，“奶，阎六她奶奶来了。”

        “玉莲，玉莲来了啊。”小胖奶奶想要手撑着床板坐起来，可抵不住身上的无力，又重重的躺回了床上。

        奶奶疾步走上前，按住了她的肩膀，“大姐，你别起来了。”

        小胖从角落里提了个木桶，朝还站在门口的我们走来。

        二蛋好奇的朝木桶瞅了一眼，瞬间干呕起来。

        “呕——”

        我走到弯腰干呕的二蛋旁边，手在他后背拍着，好奇的问道，“你看到啥了？”

        二蛋呕的全脸涨红，过了好久才喘着粗气对我说，“那桶里全是人解完手的东西。”

        原来这屋这么臭是因为这啊，我心里的疑惑解开了。

        倒完东西的小胖回到屋里头，把窗户打开散了散味。

        “玉莲，我没脸去找你啊。”小胖奶奶哭声地说道，“胖娘嘴欠，一直对你家阎六说这说那，我真没那个脸啊。”

        “大姐，你说这干什么啊。”奶奶给小胖奶奶顺着气，看了眼屋里头问，“胖娘呢？”

        “这疯婆子整天跑没影，谁都不知道她去哪了。”说着，小胖奶奶哭的更凶。

        就连一边的小胖听他奶奶说话，眼泪也是往下落。

        “大姐，你先别哭了，你跟我说说咋回事，我好帮你啊。”奶奶说。

        小胖奶奶直喊，“作孽啊，都是我作的孽啊。”

        小胖奶奶用了许久才平复了情绪，这才慢慢说起了事情的起因经过。

        原来事情的开始，就在我六岁的那一年，而且我还帮了她们一个大忙。

        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他家黄皮子的那件事。

        就是那年，小胖奶奶喂鸡的时候把一只小黄皮子的腿打折了，也是请我奶去给看的，而我在他家屋顶逮着了只黄皮子的事。

        奶奶在事后嘱咐小胖娘在院子里面放点好吃的补偿人家黄皮子，小胖娘也全都照做了。

        黄皮子吃了几次大餐以后，也没再找小胖一家人的事儿。

        可黄皮子终究还是畜生，永远学不会知足。

        就在大半年前，大年三十正午的时候，这黄皮子就又来了，还是变成个人来的。

        小胖娘搁厨房里面正跺着肉馅，准备回来包饺子吃。

        小胖奶奶坐在院子里面择菜，就听见外面跟小孩放炮玩的小胖在那儿喊，“奶奶，俺小姑来了！”

        “年三十的，来啥来啊，估摸着看错了。”小胖奶奶嘴里嘟囔，满是不信的说。

        因为出了嫁的闺女大过年的时候是不能回娘家过年的，她自然是不相信小胖说的话的。

        “奶，俺姑来了！”小胖的边挺着大西瓜向院里头跑边喊道。

        小胖奶奶被小胖连着这几声喊话，抬起头看向了院门。

        就瞅见她小闺女穿着花棉袄，满脸带笑的看着自己。

        “年三十儿，你咋来了啊？”小胖奶奶有些责备的口气说道，“你不在家准备过年，就不怕你老婆婆说你？”

        哪怕小胖奶奶这样说了，小胖姑脸上的笑容满面，掐着嗓子说话，“娘，俺不是大过年想你了吗？”

        小胖奶奶听声，眉头紧蹙，“你声音咋变了？”

        “这不是前两天感冒了吗，嗓子不好受。”小胖姑解释道。

        小胖奶奶心里疑惑，要是感冒了，嗓子不是嘶哑的吗？咋能变得又尖又细呢？

        可疑惑是疑惑，毕竟是自己亲闺女，她也不再继续问下去，只是说，“你在这呆一会，就感觉回去吧，省的落人口舌。”

        小胖小姑扭着腰走来，鼻子轻微的嗅了嗅，“娘，俺嫂子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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