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非实非虚

叶青云不屑冷笑，把匕首拔起来又重新扎下去，黑衣人吃痛地又是一声惨叫，汗珠如雨下。

        “都这样了，还敢跟我溜嘴皮子，看来你这嘴巴还真是够硬的啊！”

        黑衣人保持着瞪眼的神情，“是你自己让我说的，我说了你又不信，你还想如何？”

        “若我信了，那才是傻子，随便胡扯一个就想让我相信，你以为你是天王老子不成？既然你嘴巴这么硬，我倒是很想知道，究竟是你嘴巴够硬，还是我手段了得！”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叶青云使尽浑身解数，黑衣人已经是遍体鳞伤，奄奄一息了，但他仍旧没吐出一句真话。

        叶青云也累了，“行！算你厉害！”她双手叉腰，“能忍受得了我的逼供手段的，都是毅力惊人之人，想必你背后的主子一定本事不小吧，能把你培养出这样的，不是位高权重就是位极人臣，很好！你倒是给我提供了一条新线索！”

        黑衣人虽然目光有些恍惚了，似晕非晕，他声音虚弱如蚊蚁，“哼！又想诈我！”

        叶青云保持着叉腰的姿势，“这回你可想错了，我可没有再诈你了。”说罢，她挥挥手，“来人，把他衣服全都给我扒光，一件不留！”

        小吏微微愣神，很快就回过了神，虽然大人是位女子，但大人的吩咐，他照办便是了。

        两个小吏一起动手。

        黑衣人慌了，“叶青云，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你刚才不是气定神闲地跟我扯嘴皮子吗？怎么扒你衣服了，就慌成这副模样？”叶青云翻了一个白眼。

        黑衣人眼看着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地剥落，越来越慌，“叶青云，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放心，我对你可没什么兴趣，虽然你脱衣还行，穿衣显瘦，但我对你的身子是真的没兴趣。”紧接着，她话锋一转，催促小吏，“快些哈，好好检查，看他身上到底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痕迹！”

        黑衣人明白了，原来叶青云是在搜身。

        “你为何不是在一开始就搜身，而是等到现在？”

        叶青云道：“我叶青云做事按常理出牌过了吗？你管得着吗？要知道，我跟其他的官员可不一样，他们兴许按流程走，我呢，就不太一样了，喜欢看心情来！”

        小吏把黑衣人的所有衣服全都扒了，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的检查，此时的黑衣人完全像一个待宰的小羔羊任他们摆布。

        “大人！”一名小吏有了发现，“卑职全都查了一遍，并无异常。”

        “纹身什么标志性的图案都没有吗？”

        “回大人，都没有！”

        黑衣人哈哈一笑，挑衅地看向了叶青云。

        叶青云瞧着他这得意的模样，就更加确信此人身上一定有纹身，她招手吩咐道：“去，准备一盆冷水，一盆热水，一盆盐水，还有烟……”

        她说的都是一些可以让纹身显现出来的东西，她不知道这黑衣人身上的纹身到底是用什么东西才能让纹身显现，所以她要一样一样的去实，这是最蠢笨的办法，也是最有效的办法。

        小吏们赶紧去准备，是的，叶青云又开始了一轮对黑衣人的折磨。

        冷水泼上去，热水泼上去，盐水也泼上去，几根烟在那儿熏着，还有药汁也被摸上去了……

        黑衣人被折磨得苦不堪言，最后崩溃得地想要求死，“叶青云，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

        “我可是说过的，进了大理寺，我让你想死都是一种奢望！”

        最后，纹身显露出来了，黑衣人的命也差不多丢了，看上去就还剩一口气的样子。

        “还没完呢！我叶青云做事情就是速战速决，你若再不说，我还有法子对付你，也不知道你还能不能撑下去，你说说你，你的主子究竟许诺了你什么，让你连生命都可以不要？”

        叶青云接下来的办法就是洗脑。

        “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若没有主人，我早已是一个死人了，我这条命都是主人给的，还给主人也是理所应当的。”

        叶青云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抬起下巴轻轻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可惜啊，你想做一个忠心护主的人，但是你已经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叶青云蹲下来，指了指他身上的纹身，“凭着这个纹身，你觉得我查不出什么吗？”

        黑衣人心虚，目光转向了另一边，“那又怎么样，不是我主动说的，就是没有背叛主子！”

        叶青云觉得已经是够了，她今日得到的消息已经够多了，先把这个黑衣人留着，慢慢审，让他一点一点地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吐出来，过于急切反倒是适得其反，不好！不好！

        她站了起来，下令吩咐道：“把人给我看紧了，都不许懈怠，若是人不见了，我拿你们是问，都听明白了吗？”

        “卑职等听明白了！”

        叶青云满意地点点头，意味深长地看了黑衣人一眼，随后离开。

        黑衣人看了看自己光溜溜的身子，总觉得叶青云刚才的目光看上去很是渗人。

        叶青云走出大理寺的时候，天色已经变黑了，她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甩了甩头清醒清醒。

        方才的审问，她能得到的信息有以下几点：第一，黑衣人应当是凶手派来阻止她查案的，这个凶手就在他们身边，对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第二，从黑衣人刚才的反应来看，那个纹身一定可以查到什么信息，第三，能培养出这般优秀的杀手，此人一定身份不凡。

        她得回去，把那纹身的图案画下来，给左相大人和太子殿下分别送去，让他们帮忙查探，根据他们的消息网，一定能很快查到的。

        第二日，关于宋伽罗是蛇妖转世的流言愈演愈烈，已经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皇上在朝堂上大发雷霆，怒骂右相办事不力。

        右相已经想好了说辞，“皇上，三人成虎啊，微臣即便是有心，也无法让这流言停下来啊，微臣已经尽力了！”

        “尽力？”皇上冷哼一声，“你是在嘴巴上尽力地说了一番为自己开脱的话吧，右相啊，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还能做什么呢？朕在想，你是不是很久没能休息了，要不要朕给你放个长假，五十年你看如何？”

        右相闻言目光一震，“皇上，请再给微臣一点时间，微臣一定能摆平此事！”

        他是万万没想到，皇上竟然为了宋伽罗想要罢免他的官职，真是出乎意料啊！这么多年了，他知道皇上对他有千百般的提防和不满，但都没有摆到明面上，顾忌的就是他背后的四大世家，今日竟然为了一个宋伽罗，就要撕破脸，这个宋伽罗究竟有何能耐，能得皇上如此恩德！

        如若不是宋伽罗要嫁与顾知珩做太子妃，他当真会以为皇上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朕再给两天时间，如若在这两天时间里，此事还未能摆平，那么，朕就考虑一下，或许你大哥可以接替你来当这个右相！”

        右相气得握紧了拳头，但在帝王面前，他什么都不能显露，只能是谢恩，“微臣定当竭尽全力！”

        一个早朝，文武百官讨论了些政事后，也就结束了……

        此时此刻，宋伽罗和顾知珩正坐着马车出宫，他们的目的地就是定北侯府。

        定北侯冤屈得申之后，就一直在府中养伤，没有出来过。因为通敌叛国的罪名，昔日繁盛热闹的定北侯府也变得苍凉一片。所有的下人都散了，就只有一个管家还肯留下来打理府邸。

        宋伽罗和顾知珩下了马车后，她先是环看一周，牌匾上面用鎏金写的“定北侯府”这四个字已经失去了往日的色彩，门前的两只大狮子，没有给这一座府邸增添气派，反倒是映出了物是人非的意味。

        青天白日，大门紧闭。

        顾知珩示意时泽上前敲门，开门的是一个头发花白，年纪约莫是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就是管家。

        “你们是？”管家把头从开着的门缝里探出来问道。

        时泽直接把令牌拿了出来，道：“我们有事情找定北侯！”

        管家也是个识趣的人，看了令牌上的字后，惊讶万分，正要下跪行礼，幸好顾知珩及时拦住了，“不必多礼，快带我们进去，我们要见定北侯。”

        管家点头哈腰的，却没有一丝谄媚，“好的，太子殿下，侯爷正在后院晨练，请跟草民来。”

        定北侯的确是在后院晨练，只见他手里拿着一把剑，一招一式的舞动中，刚柔并济，美观极了。

        “侯爷，太子殿下来了。”管家出身喊定北侯，定北侯这才收了剑，朝着顾知珩和宋伽罗的方向走来。

        “微臣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太子妃！”他拱手行礼。

        顾知珩：“不必多礼，这里没有外人，随意些就好！”

        “礼不可废，微臣还是以礼相待为好。”接着，定北侯吩咐管家，“去准备几杯热茶。”

        管家领命而去。

        “不知太子殿下来找，所为何事？”定北侯对于顾知珩的来意，很是在乎，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了。

        顾知珩和宋伽罗用余光瞟了彼此一眼，达成了默契。

        回答的是宋伽罗，“侯爷，今日我们来，是有些事情想要问你，希望你可以如实相告。侯爷究竟为何不对通敌叛国的罪名辩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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