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作者有话要说：</br>上章以内容提要为：“没事了。”更新的为准

        “那你想吗？”

        乐商：一击致命。

        看她说不出来话了，巫炤轻嗤一声。

        “我、我这不是没到嫁人的年龄嘛，不想这些东西。”她努力挽回颜面。

        “所以我到了”巫炤冷笑着问。

        乐商：双杀。

        今天，马上十三岁的乐商终于学会了一个道理——别跟巫炤开玩笑，尤其当你没做好万全准备。平时看着是个没嘴葫芦，实际呛起人来比谁都厉害。

        巫炤成功把天聊死之后，乐商再也不说话了。巫炤“瞄”了她一眼，淡定地从身后拿出骨笛，轻轻贴上嘴唇。

        少年的手指在笛孔上灵活变换，悠扬的笛声在山前旷野回响，随着迁徙人的脚步在青葱草地上，拂过每一个湿漉的草尖。

        ——————

        果然和嫘祖料想的一模一样，西陵人一撤走，灼山人立马打上了山，想抢先占据山头。不过宗免也是个厉害人物，带着七十个战士在山里游击，硬生生拖了四天，等来了隼部的大部队。

        巫炤一直在西陵和山林间来回传信，估计是在看战况时报。她没怎么关心过程的细节，只不定时的问一下进度。

        他们回到西陵七八天后，胜利的消息传来。灼吝被俘后直接被斩首，她今生是无缘认识了。

        新首领是个想法先进的年轻人，同时也很识趣，对着西陵的矛和剑，立马就同意和他们联合。

        乐商特地找宗免问了问山上留下来的人的情况——死了很多，但也有一些活下来的。按照巫炤的意思，给他们了不少东西。

        西陵人对这些山林淳朴男女的到来接受良好，在巫之堂和文官的不懈努力之下，他们也对西陵的习俗文化也接受得很好，绝对不会再出现让怀曦落荒而逃的情况发生了。

        除了教他们认西陵的字是个很麻烦的事。

        这一群小部落在山里，总共每天见到的就是那百十来口子人，部落间相距不远，什么事都是口头转述，脑子记录，根本没有任何文字。让他们背“人两足、豕四足”巴拉巴拉的还不如让他们来段报药名容易。

        而西陵的文字，受到巫之国的影响，非常复杂而抽象，在象形的同时还带有一丝说不上来的风格，比有熊和其他部落的字要难写难认好多。因为西陵和有熊交好，不少西陵人和有熊人是认识两族的写法的，但是这些人的住在西陵，还是得学西陵的写法。

        乐商父亲干过教师工作，如今告别了这个差事，在族里负责纪年一类的事。

        现在的三位老师之首青闼是她父亲的学生，因此和她也挺熟。某天青闼拉住闲逛路过学堂的她，小声问：“我记得你会很多族各种不同的文字，当时学的时候有什么技巧？”

        “这都十年多了，我哪还记得？就光记得当时多痛苦了。再说你们在教人认字写字上比我有经验多了，来问我？”

        青闼一副要哭了的样子，和她抱怨说：“他们早就习惯了不认字，又觉得认字没用，哪里愿意学？现在学的比较好的人里面也只是当成个任务来，学了就忘，平时根本不愿意去用。”

        乐商思考片刻，忽然想起来，“姬轩辕，就是有熊刚上任的新族长你知道吧。”

        看青闼点了点头，乐商继续说，“他以前耍帅的时候说过一段挺有道理的话。大体意思是说，一个族没有完整的文字，我们就没法知道这个族到底有多少人、多少粮食、多少兵刃，以及他们都是什么样子的，这样就不可能准确的去调配他们，这样的部族根本算不上强大。他们既然来了西陵，就要往更好的地方发展，这就必须得识字。告诉他们为什么要学字，可能会让他们更愿意努力吧。”

        青闼觉得有道理，说去试试看，终于肯把她放走了。

        第二天乐商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祭司一般不会做梦，但祭司有的梦会得到全族的注意。因为那或许是祭司的灵力和天地间灵力的沟通。

        巫之堂的祭司没有信奉的神明，但梦依旧可以是一种预感，所以无论她和巫炤都学过巫之堂解梦的课程。

        但这个梦无比离奇。她梦见自己昏昏沉沉在宽阔大路上行走，离她遥远的地方是金黄的光亮，和街上快速往来的飞速行驶的怪物。她所在的地方一直是暗处，睁不开眼睛，就像困极了在睡着和醒着的边缘挣扎那样，一步一步沿着路边行走。

        但路走不通，她向西走，走着走着就是地面断裂处，形成十米多高的断崖。断崖下面是另一段路，另一种光亮，还有另一些在欢声笑语，三两同行的人。

        她不敢跳下去。梦里有个声音在告诉她，跳下去，她就会摔死。

        于是她往回走，顺着来时的路走道一个有灯火的十字路口。路面错综复杂镶嵌着几十条钢铁的轨道，在刺得她几乎无法睁眼的光亮中，一个看不清样子的高个子的男人走到她身边，问她：“你要去哪？”

        她说：“我要回家。”

        男人问她：“你知道怎么回家吗？”

        她说：“我知道路，但我不敢走。我想让阿娘来接我。”

        男人说：“那去找你阿娘。”

        乐商猛地睁开眼。

        雕刻着莲瓣和目的屋顶映入眼眶，她极慢的吸气，呼气，平复心里莫名其妙的烦闷感，从床上撑坐起来，从窗户里面探头往外瞅了瞅。

        尚未破晓，天地一片透彻的深蓝，路旁铜豆里橘黄色火焰闪闪摇摇。除了城里巡逻和城墙箭塔上的战士，演武场那边估计都还没有多少人。

        不是起床的时间。

        乐商没把这个莫名其妙的梦放在心上，默默关上窗户，走回床边，躺下，闭眼，继续睡。

        这只是西陵生活画卷里的一两个小小浪花。

        部落的向平相处和联合之间，战乱还是此起彼伏。走在城里，就能听见一些人在讨论外面的战事。

        当下比较热门的是沥湫族被有熊打败的事情。

        “听说沥湫族被有熊打败了。”

        “沥湫刚大败三苗，转眼又被有熊所败，真是……”

        乐商顿了顿足，从闲谈城民身边走过。

        嫘祖现在不在城里，专门为这事跑了趟有熊。收服山林十一族也好，收服三苗和沥湫族也好，说到底，西陵和有熊是在做一样的事情。

        毕竟是嫘祖和姬轩辕共同的理想。

        说起来，他俩快该成亲了吧？【托腮jpg】

        “对不起，怀晨，我我要嫁给阿武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吸引了乐商的注意力，她循着声音看过去。

        可沅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对怀曦的哥哥说：“你对我很好，但是，对不起我不喜欢你。”

        怀晨愣了好长时间，忽然憨憨笑起来，摸摸头说：“没事，没事。只要你幸福就行。阿武是个好人，他会对你很好的。”

        可沅脸上充满歉疚。

        “没关系。”怀晨爽朗地说。

        可沅从怀里掏出来一只青玉石发簪，递给怀晨，“这个，还给你。谢谢。”

        乐商知道这个簪子，是怀曦从合水部给他哥带回来的石头雕刻的。为了刻得好看，怀晨还专门来请教过她。

        怀晨接过簪子，可沅对他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剩下怀晨一个人保持着接过簪子的姿势站在原地。

        宗姚，对就是上次在有熊见过的那个西陵的男孩子，从后面走到怀晨身边，搭上他肩膀，安慰他说：“西陵的好姑娘多了去了，别放不下，回来我再给你介绍一个。”

        怀晨慢慢握紧青玉石簪子，有点苦涩的扯开一个笑，被宗姚揽着脖子拉去吃饭。

        乐商在原地呆了一会儿，抬脚继续往前走。

        过了几天，嫘祖从有熊回来了。还带会来一个少年，说要收为弟子，专门教他剑术。

        西陵好多人都想学嫘祖的剑术，她都没说要专门指导谁。什么样的旷世奇才入了嫘祖的眼，要这样培养？

        乐商满心好奇，拉着一脸不情愿的侯翟跑去演武场偷看。

        嫘祖正在指导那个少年。

        年龄看着和她差不多，光着上身，乍一看瘦弱，细看有点肌肉。

        嫘祖教他一招，他便大开大合使出来，和嫘祖对战。

        乐商眯起眼睛审视他。

        几招过后，他手里木棍被击飞，急挥破空声里，嫘祖的武器已顶住他喉咙。

        那个少年不露怯色，眼神反而更加坚毅。

        乐商看着他拾起被打飞的武器，走回原处：“再来。”

        这次他出招明显更快很多。

        乐商目光锁在那个少年身上。

        “他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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