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Scene16.可疑的书与女人

scene16

        “不得不说——”玛蒂尔达将所有东西放在德拉科的桌子上，“——杯面是这世界最伟大的发明之一，只需要准备热水和等待3分钟即可食用。”

        “是吗？”德拉科坐在寝室的软椅兴致缺缺地说，他漫不经心地用魔杖指着床上的一个枕头，上下地漂浮着它。

        “是啊！我以前在家里半夜肚子饿的时候靠的就是它！”玛蒂尔达完全不在意德拉科的敷衍，继续捣鼓着她的泡面。

        “是吗是吗？我不懂——”他拖长拖调地说，“你不是想回家吗，这和食物有什么关系？”

        “那是因为我那天吃着泡面的时候突然穿过来了，我想重现当时的情况——也许你该想想那天你在干嘛。”

        德拉科站了起来，把枕头移到玛蒂尔达头上，“哦，随便吧，反正别弄脏我的桌子就是了。”

        随着一阵爆破声，露拉出现在德拉科的寝室里，她一如往常那般十分庄重地九十度弯腰鞠躬，长长的鼻子碰到了地板。

        “霍普斯小姐，这些是您需要的东西，露拉都替你拿来了！还有什么需要吩咐的事吗？露拉十分愿意为您效劳！”

        玛蒂尔达把枕头狠狠砸向德拉科的脸，“谢谢你，露拉。这些就足够了。”

        “好的，那露拉先走了！”

        “简直不敢相信——我想这是蓄谋已久的计划。”德拉科抱着枕头幽怨地说，“显然，我会答应已经在你的预料之中了。”他皱了皱鼻子，从鼻子发出了哼声。

        “你猜对啦！不过遗憾的是，斯莱特林为此没有任何加分。”玛蒂尔达愉快地宣布。

        “谁他妈在乎！”

        玛蒂尔达往杯里倒入热水，等待面饼泡开后往露拉带来的碗里倒掉面汤。这样做的原因是因为面饼经过油炸，倒掉面汤可以去除面饼表面的油性物质，避免人体摄入过多的油脂。

        “另外，也要注意不要泡太久。”她忽然转过头对德拉科说。

        “没有人想知道！”德拉科忍无可忍地说。

        玛蒂尔达耸了耸肩，微微笑起来，“啊哈，谁知道呢？也许你以后突然心血来潮想吃泡面？来吧，让我们继续——倒掉面汤后，加入调味包和蔬菜包，带有盐的调味料可以少加，吃起来更健康。接着重新倒入新的热水，泡两分钟左右，然后搅拌均匀就完成了。”

        两分钟后，玛蒂尔达和德拉科都不约而同闻到了杯子散发出的香喷喷的味道。杯面附有的调味包和蔬菜包已经不能满足玛蒂尔达的胃口，好在她早就吩咐过露拉为她带来一些芝士和香肠。

        玛蒂尔达将杯子捧到鼻子下，深深吸了几口泡面香味，几乎快要热泪盈眶，“这，难道就是家的味道吗？”

        “——想吃吗？”她突然把杯子举到德拉科面前。

        德拉科只是随意瞥了一眼玛蒂尔达的泡面杯，便飞快地将头撇开了。他摇了摇头，一遍遍地说：“一点都不想。”

        “事实上，我注意到你晚餐没吃多少——”玛蒂尔达若有所思地说，甚至脸色也不太好。“泡面要尽快吃完，一旦泡面放久了，口感就会大打折扣，你不要吗？我可以再弄一个给你哦？”

        “你烦不烦？速战速决吧，我想睡觉了。”他板着脸，语气生硬地说。

        “好吧，我不会分给你半点的！”玛蒂尔达恼火地说。既然德拉科的态度如此恶劣，玛蒂尔达也不想给他好脸色了。她气呼呼地从口袋里拿出发带戴在头上，抱着她的泡面，和德拉科互相瞪着眼。

        玛蒂尔达和德拉科不甘示弱地瞪着对方好一会儿，什么也没发生。没有一个人断开火药满满的视线，他们斗气似的不打算成为第一个说话的人。

        五分钟后，或许是受不了玛蒂尔达愤怒的目光，德拉科率先打破了沉默，“也许是因为你忘了吸吮你的面，所以……”他干巴巴地提出他的建议。

        玛蒂尔达这才气呼呼地用筷子吃起面来，不过她没忘了继续瞪着德拉科。

        “也许是因为那天的我是单纯搞不清楚状况地瞪着你，不带愤怒的情感——但是因为某个人不知好歹，所以现在我办不到——怎么样，你要给我打一拳吗？”玛蒂尔达冷冷地说。

        “决不！”德拉科坚决地拒绝了他被揍的提议。

        “可是除了揍你就没有任何能让我消气的办法了。”玛蒂尔达有些无辜地说，“或者，让我的鞋子问候你的屁股？”

        “闭嘴！绝对不可能！”德拉科气得涨红了脸，毫无余地地否决了。

        “我想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反正这项试验的结果已经很明显了，它已经宣告失败了。”玛蒂尔达垂头丧气地说，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无论如何，吃完面我就走。”

        老实说，结果毫无意外，玛蒂尔达已经预料到它有九十九八仙的概率会失败。不管怎么样，至少她已经尝试过了。看来玛蒂尔达就是奇迹一般突然穿越了，甚至没有什么回去的办法……也许除非——玛蒂尔达止住了思绪，甩了甩头，忘了那个可怕的想法。

        “我一直在等待着，可能周围会突然发光，闪瞎眼睛的那种光亮——但一切都很平常，什么都没有发生呢……”尽管她已经尽量以轻松的口吻说，不过依然听得出来她的郁闷。

        玛蒂尔达原本还想继续说什么，但当她注意到德拉科的脸色时，她将到嘴边的话咽回了肚子里。德拉科似乎冻住了，脸上毫无血色。

        “你怎么啦，马尔福？”玛蒂尔达担忧地望着他，“哪里不舒服吗？”她注意到他额角沁出了薄薄的汗。

        德拉科扯出了一个假笑，“没什么，什么事都没有。”察觉到他不想承认，玛蒂尔达也没有再勉强。

        德拉科级长寝室书架摆着一本书的书脊上的奇怪符号吸引了玛蒂尔达的目光，那些符号让她诡异的熟悉。她不知不觉走到了书架前盯着那本书，她发誓她一定在哪里见过它们。

        玛蒂尔达苦苦思索了一会儿，突然恍然大悟，她想起来了。她的大脑这一瞬间空白了，仿佛真的感觉到了自己好像被雷劈——那些符号，简直和她小时候和弟弟妹妹一起，偶尔加上妈妈一起写的暗号别无两样，当然啦，符号都是妈妈教她们三个的。

        “这本书是关于什么的？”回过神后，玛蒂尔达指着书询问正在帮她收拾东西的德拉科。她撞上了德拉科欲言又止的目光，他很快避开了她的眼睛，没有说话。玛蒂尔达眯起了眼睛，真可疑。

        她紧紧盯着德拉科，想知道他的反应。

        “我可以拿下来看看吗？”

        德拉科非常刻意的咳了一下嗽，“当然可以，不过我劝你还是别动它。”

        得到了允许后——忽视最后一句话——玛蒂尔达立即拿下那本书。整本书看起来就像新的一样，书本的底色是酒红色，摸上去毛茸茸的。它的周围镶着金边，那些符号也是用金色镶上去的。封面用英文刻着几个大大的英文字母——reisorr

        符号和英文字母，玛蒂尔达一时半会儿想不出它们究竟代表作什么含义。她很轻易就打开了书本，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样的内容，但里面是空白的，什么都没有写。

        她几乎怀疑这是另一本日记本君。

        难道？这是玛蒂尔达穿越带来的蝴蝶效应吗？她脸沉了下来，感觉自己的胃沉到了肚脐眼。

        reisorr……满眼的r，你是雷古勒斯的朋友吗？还是第二个日记本君？！

        玛蒂尔达快要断气了。

        “这……这是你的吗？”玛蒂尔达故作镇定地问德拉科。为什么一切古怪的笔记本都和马尔福扯上关系？“为什么里面什么都没有？”

        太可怕了，玛蒂尔达不禁打了个冷噤，赶紧把像烫手芋头的书本归回原位。

        “不是我的，它一直就在那里，在我搬进来之前就一直在那里了。”德拉科一副漫不经心地说。显然，他已经恢复了正常。“事实上，没有人能把它拿下来。”

        玛蒂尔达不知道自己该作何感想，她惊恐地看了那本书一眼，一刻也不想再靠近书架，转身跑到德拉科的身边。

        “这些都是前任级长们说的，”德拉科毫无心理负担地说，“他们的原话是：级长寝室里有一本邪恶的书，好像被固定在那里了，拿不下来，请务必要避开它。所以我从来都没有碰过那本书——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我说过了。”

        玛蒂尔达仰着头瞪着德拉科。她找不出话反驳，毕竟德拉科确实说了——棱模两可地说。

        德拉科看了她一眼，“放心吧，他们没有说动了会有什么后果，我相信一定会有人好奇去动它，不过我看他们都还活得好好的，你不会死的。”他说。

        尽管如此，最后玛蒂尔达实在气不过来，打了德拉科一拳。然后她借用德拉科的纸和笔，把疑似第二本日记本君书脊上的符号记了下来，还有封面的几个大字母。

        “泡面送你啦！”玛蒂尔达离开前对德拉科说，“作为你帮忙实验的回礼。”

        德拉科送她一个完美的白眼，“快滚吧。”

        回到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金妮第一时间因为玛蒂尔达失约而她进行了一场严肃的谈话，大意是不能重色轻友！

        ★

        沟渠恶臭得恶心想吐的味道灌满鼻腔，年老的妇人竭尽全力紧紧抓着他们两个孩子，跌跌撞撞地跑过无人的小巷，她的魔杖早已不知道丢哪儿去了。

        他不小心被绊倒了，连带着老妇人和另一边的女孩一起摔了个趔趄。泪水不知不觉从眼眶里流了出来，他扑倒在地，双手的掌心和膝盖处都擦伤了。

        看着手上的猩红和黑色的泥巴沾在一起，他忍不住啜泣。

        “很痛……”

        他们身后还有怪物不紧不慢地逼近着他们，离他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我们要快点离开这里！”老妇人冲着抽泣的孩子们大喊。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子，拽住他们的衣服，带着他们往前冲——

        痛苦的尖叫充斥着耳朵，温热的鲜血在眼前肆意喷溅，喷到了他们的脸。眼泪模糊了双眼，他竭力忍着胃里的翻腾，可嘴上还是忍不住惊恐的尖叫，他的手死死抓住身边的人不放——

        她歇斯底里的哭喊尖叫，想要挡在受伤的人面前——

        夜深人静之时，静谧的房间里只有德拉科急促的呼吸声。德拉科猛的睁开了双眼，额头上的刘海被沁出的冷汗打湿了。

        他惊魂未定，僵硬地坐直了身子，迅速地环顾四周，映入眼帘熟悉的房间才令他绷直的神经稍微放松。

        最近几天，他又开始做噩梦了。

        很久之前开始没有做的噩梦最近又开始了。

        德拉科怔怔地望着自己的双手，恐惧爬上了心头，在他身体内蔓延开来，几乎将他全身吞没。德拉科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的胃极度不舒服的绞了起来，再也不想经历一次的恶心感让他想吐。

        ★

        第二天，玛蒂尔达在课间的时间一有空便会拿出她在德拉科寝室抄下的纸研究，书本上写的究竟是什么。她把它们重新在她的记事本上抄了一遍，把原本的纸张用火焰熊熊烧掉了。

        另一页，她凭着记忆写下了她所记得的符号以及对应的英文字母。玛蒂尔达认为，将它们整理好后，破解的工作将会更容易完成。

        遇到瓶颈的时候，她就会盯着那个类似名字缩写的七个字母，琢磨着它们是哪个人。这似乎比符号更加容易搞清楚，但目前来说，她还没有什么想法。

        这天玛蒂尔达偶然见到德拉科几次，发现他的脸色变得比之前更糟糕了。

        晚上的时候，她正在努力研究符号，弗雷德和乔治来找她一起演示笑话商店最新产品。

        “说好了一起演示笑话商店最新产品呢？”弗雷德弄乱了玛蒂尔达的头发，被她打了一下手背。

        乔治在一旁看着她的记事本，“干嘛突然研究古代魔文之类的东西？这看起来也不想说古代魔文，更像是比较高级的涂鸦——你在创造自己的密语吗，玛蒂？”

        “算是吧，也许。”

        “别管这些了，”弗雷德拉起玛蒂尔达，“去演示产品咯！”

        ★

        隔天早上，玛蒂尔达觉得她似乎大概猜到前一天晚上德拉科为什么会表现得那么反常可疑了。

        当他们吃早餐时，赫敏的《预言家日报》送来了。她打开报纸先看头版，突然尖叫起来，周围的人都朝她看了过来。

        “怎么啦？”哈利和罗恩一齐问。

        玛蒂尔达凑过去赫敏旁边看她摊到桌上的报纸。赫敏指着占满头版的十张黑白照片，九个男巫和一个女巫的面孔，有的在无声哂笑，有的傲慢地用手指敲着他们照片的边。每张照片下注有姓名和被关进阿兹卡班的罪行。

        当然啦，臭名昭著的食死徒——安东宁·多洛霍夫、奥古斯丁·卢克伍德、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玛蒂尔达一行一行的看着，她都认识他们。

        玛蒂尔达倒吸一口气，她感觉全身的血液变凉了。

        一头脏金色头发的女人闯进了玛蒂尔达的眼睛，她的面孔突然跳入她的眼帘——她几乎长得和玛蒂尔达一模一样，不如说，她长得和玛蒂尔达的妈妈一模一样，除了她那一头脏金色长发。

        玛蒂尔达从来不知道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女人那双和玛蒂尔达妈妈如出一辙的绿眼睛透着一股疯狂，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显得她看起来有些神经质；她脏金色的头发不像她的妈妈棕色的头发那样细软光滑，而是想枯草一般凌乱地披散在肩膀上；她皮肤苍白，脸颊两侧和眼窝凹陷，眼皮下泛着青灰色。

        玛蒂尔达实在很难不去联想她们之间存在着什么联系。这又是一个她带来的蝴蝶效应吗？

        她接着往下看了女人的名字。

        罗莎贝拉·罗齐尔，残忍折磨并杀害安娜丽丝·佩特，诱拐其看管的女孩失踪至今还未获寻。

        安娜丽丝夫人竟然是被这个和她妈妈，甚至是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凶残地杀害了。玛蒂尔达心里忍不住感到非常愧疚，无尽的愧疚和深深的悔意在她心里蔓延开来，尽管她不是凶手。

        显然，不只有玛蒂尔达一个人能看见罗莎贝拉的面孔。罗恩面露惊恐，他长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来回盯着玛蒂尔达和报纸里的食死徒逃犯。

        照片上方的标题：阿兹卡班多人越狱

        魔法部担心布莱克是食死徒的“号召人”

        “布莱克？”哈利大声说，“不是——？”

        “嘘！”赫敏急道，“小声点儿——往下看！”

        魔法部昨天夜间宣布阿兹卡班发生大规模越狱事件。

        部长康奈利·福吉在办公室接受采访时证实十名重犯于昨晚脱逃，他已向麻瓜首相通报了逃犯的危险性。

        胃里翻江倒海，玛蒂尔达没有继续看下去了。

        “嘿，玛蒂，她和你有什么血缘关系吗？”趁着哈利和赫敏讨论的当儿，罗恩有些害怕地，悄悄地问玛蒂尔达。

        玛蒂尔达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似乎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了。她眨了眨眼睛，突然觉得很冷，“我不知道……我从来都不认识她……”她重复着摇头的动作。

        罗恩理解地点点头，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理解了什么，“如果我有这样的亲戚，我宁愿我不知道她——我没想到罗齐尔会长得和你这么相似——咦？”他停顿了一会儿。

        “真奇怪——”他自言自语道，“我记得我们七岁的时候，我听爸爸说——马尔福那家伙也被拐了，和那个失踪的女孩一起，可是为什么报纸里没有写他的名字……”

        如果罗恩的情报是真实的——很大概率是真实的——现在玛蒂尔达总算知道德拉科为什么会用恐惧的眼神看着她了，那不是错觉，只是很快被他掩饰过去了。

        很难想象自己回头见到一个和曾经差点杀了你的人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是什么样的心情……考虑到卢修斯·马尔福的身份，他可能很早就知道罗莎贝拉会逃出来。

        望着斯莱特林那边德拉科的背影，玛蒂尔达既感到难受又感到不安。

        不只是德拉科，玛蒂尔达想，她总算知道一直以来人们见到她时奇怪的潜在反应是因为什么了。

        邪恶的女人一定都要叫贝拉吗？

        七个字母似乎在第三天很快有了指向。

        reisorr

        rrosier

        rosabellarosi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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