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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雁子。


连修跟着裴鹤之在车上坐了十五分钟,才突然意识过来问对方是要到哪里去。

        裴鹤之没有马上接话,也不知道司机把车开到哪里,周遭的人突然多了起来,这边建筑老旧,喧哗声不绝于耳,一副老城旧市的市井样貌。

        连修还没搞清楚裴鹤之来这种地方做什么,裴鹤之便先开口了:“我听说念寒**期的那个晚上,在这附近被人打了。”

        话说到此,车已经稳稳当当地停在了酒吧门口。

        连修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裴鹤之说的哪门子事,当即惊掉了半个下巴:“就这破事我帮你叫几个兄弟来处置就行,还用得着自己亲自来?”

        裴鹤之开门下车,精贵的皮鞋踩在地上乱七八糟的烟头与塑料袋上,他就像是完全没有察觉。

        他抬眼看了看面前破旧的酒吧招牌,虽然脸上在笑,但笑意却未浸眼底:“他碰了我的人,我很有兴趣看看他吓破胆的模样。”

        裴鹤之跟连修才一进去,门口便排开了一串保镖,就等着连修一声令下,冲进去把这巴掌大的小破地搅得天翻地覆。

        裴鹤之的到来无疑使得昏暗无光的酒吧顿时蓬荜生辉,此时白天还不营业,里面没几个人,都歇歇地躺在沙发上歇着,劣质的烟酒味冲鼻。

        有人听见了大门打开的动静,侧头一看,登时整双眼睛都亮了起来,将躺在旁边的兄弟拍醒:“睡个屁!快起来看看!”

        裴鹤之神情慵懒地往原地一站,衣领随意解开两三个扣子,这堆饿狼就都想争先恐后地扑上来。

        有人注意到他衣物和手表价格不菲,觉得这人身份不一般,不敢过于造次,只能压着声音说:“美人,有事吗?”

        裴鹤之掀起眼皮一笑,双目与血痣带着夺人心魄的魅力,瞬间就将眼前人三魂丢了七魄,话都说不稳当。

        他开口,声音沉静柔和:“也没大事,就是来问问,你们‘风哥’是哪位?”

        他话音才落,那位被美色迷惑的小弟突然反应过来,知道来者不善,往后退了一步,满眼警惕:“你找我们大哥做什么?”

        这间酒吧算是他们这帮人的庇护所,期间坐镇的就是“风哥”,倒也没做过什么太过分的事,黑道的腿儿碰不上,只能做一团令普通人人闻风丧胆的混混,收收保护费,嫖嫖小姐,在他们看起来这些都无伤大雅的破事。

        可是敢一上来就报“风哥”名号的人可就不多了。

        他这一声极大,瞬间把那些眯着眼睛睡觉的人全都惊醒,纷纷站了起来,顺手拿过了靠在墙角的棒球棍。

        “你是来砸场子的?”

        裴鹤之张口,还没等再发话,就听见人群里传来一声嘶哑的男声:“你要找我?”

        裴鹤之的目光越过那群乌烟瘴气的人,像是一把利刀,准确无误地扎在了男人的身上。

        他开口,声音依旧和缓:“我听说先生前段时间伤了我的人,特地来讨要个说法。”

        连修已经隐约感受到面前人蓬勃欲出的气焰,咽了口唾沫,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

        裴鹤之一旦发疯,他可顶不住,只有跟着一起受罪的份儿。

        敢在他们这一片闹事的人不多,对方说的人百分之八十就是前几天在酒吧废了他小弟一只手的臭小子,正愁人跑了没捉到,倒又有人送上门来了。

        风哥冷笑一声,笑的满脸肥肉跟着乱颤:“原来是那臭小鬼的人,他废了我兄弟一只手我还没能讨到说法,既然你找上门来,不妨就先帮你那位小兄弟把医药费垫付一下?”

        那群小弟听命行事,正准备挥舞着武器上去,手才举到半空,氛围却瞬间压抑下来,好像在刹那间整个房间的氧气都被抽空,硬是没能将手中利器挥下去。

        窒息感转化为生理上极度的恐惧,性别间的压制力不容小觑,在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内,已经有人捂着咽喉一个劲的咳嗽。

        高浓度的Alpha信息素像是铺天盖地的浪,辛辣味冲入鼻腔,令人浑身发冷,连动弹的气力都没有。

        连修躲闪不及,也跟着遭殃,掩着唇咳了两声,习以为常地退到窗前,开窗通风。

        一直到风吹进来,肺部那种火灼的痛感才减轻下去。

        此时风哥的目光也从鄙夷化为惊恐,他眼睁睁地看着这个身材高挑的男人像丢垃圾一样将小弟们踢开,泰然自若地走到自己面前,从头到尾连一根头发都没有乱。

        男人凑近自己,信息素便更为浓郁的涌出来,寒意顺着脊椎直上,喉头传来隐隐的窒息感。

        他从未见到过这种等级的Alpha。

        他慌乱间出拳,被人轻而易举地攥住手腕。

        这看上去斯文优雅的男人却气力极大,手腕一阵剧痛,像是要被生生折断一样。

        风哥眼底剧烈的颤抖:“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不重要。”裴鹤之勾起唇角,笑容还算和善,眼底冷凉一片,“关键是你招惹的人想把你怎么样。”

        几秒钟后,一声惨叫直直扎入天际。

        表针转到一刻钟的时候,顾念寒猛地睁开眼。

        身上的药劲已经散去大半,他恢复了不少,虽然精神还有些脆弱,却完全没有之前的燥态。

        顾念寒转了转眼,他身体本身的调整力极强,不像一天前那样两眼一抹黑,隐约能看到一些东西,就好像在眼前蒙着一层厚重的纱,虽然依然看不清明,但能感受到从中央透出的浅淡光线。

        他听见病房门传来一声轻响,恍惚间看见有道身材高挑的人影推开门走了进来。

        顾念寒轻声唤道:“裴哥…?”

        那人没有答复,只是步伐平稳地向床边走来。

        直到对方靠近了,他才猛然意识到不对劲。

        往常总能闻见裴鹤之身上浅淡的信息素的味道,可此时此刻,他就像是嗅觉失常一样,任何气味都闻不到。

        难道是嗅觉坏掉了?

        顾念寒的脸上茫然一瞬,但很快便察觉到不妥——他能闻见医院窗台上花朵的芬芳,又怎么会闻不到面前人的气息?

        不好的预感瞬间从心头浮上,顾念寒手指发冷,他镇静剂的药效还没有全过,此时身体虚软无力,连坐起都难,只能动动手指抓紧被褥。

        他声音发哑地问:“你…是谁?”

        那人就像是没有听见他的问话,静静地站在床边看着他,然后缓缓俯**子,贴近他的耳朵,像是情侣间暧昧的耳鬓厮磨。

        “雁子。”他听见男人轻轻的声音,“好久不见。”

        轻飘飘的一句问好,瞬间降顾念寒的理智折得一干二净。

        明明吐息是火热的,可他却觉得耳畔冰冷一团。

        他努力的张开眼睛,试图能看清面前的一丝端倪,可他依旧什么都看不见,隐约能看到眼角掠过的一抹灿金。

        “顾念寒对不对,我喜欢你的新名字。”

        耀眼的金发。

        像是树稍间轻落的一缕阳光,是他黑暗年少时期唯一的抚慰。

        “…”顾念寒想说话,却只能从喉咙里发出模糊的音。

        Adrian?

        这个认知像是一把尖刃用力扎入顾念寒的心脏,回忆像是潮水一样铺天盖地的涌来,在刹那间他似乎失去了一切说话的能力,剧烈地颤抖着,抽气声一声连着一声,就连牙齿都在细微的打颤。

        那人的手轻轻抚摸过他的发梢,然后游移到微干的嘴唇,手指的温度就跟声音一样凉:“为什么这么怕我,是因为愧疚吗?”

        不对,不可能!

        顾念寒在心底用力的嘶吼着。

        Adrian不可能还活着,早在自己跑出组织的那一个晚上,他就应该死了才对。

        是自己亲手将刀刃扎了进去,明明当时,就应该死掉才对…

        那人就像是没有感受到他的恐惧,轻叹道:“雁子,我很想你。”

        求求你,别说了。

        不详的预感笼罩上心头,顾念寒咬着血色全无的嘴唇,冷汗一刻不停地顺着额角滑落。

        这一定是在做梦,一定,一定是梦。

        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祷告,试图从这可怕的梦境中脱离而出。

        他四肢发冷,手指蜷缩,强烈的恐惧从心头迸出,冰冷顺着血液蔓延至四肢百骸,生理机能先一步抢占先机,在不知不觉间竟然真的使他沉睡,殊不知迎接而来的是更为可怕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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